他突然很疲惫，不想再作任何思考。原来，这么多年，为了这些人，他才是最不由己的那个人。

漫天飞扬的烟尘间，他一边厮杀，一边抬瞧见黎澈红着跃台，也一并杀这片战场。

黎滨突然觉得，如果他再不过去找到那个少年，将那个少年拥怀里，他自己死都不会安生。相比之，前尘大义，不过笑话一场。

“哈，这一役，大概胜败

“孩，我老了。为了落的民，你记得――撑去。”项氏勉地扯一抹笑容，温柔如故，却令人心碎。她拍了拍黎澈的面颊，然后手垂去，永远地合上了如的睛。

他们都快要死了。在生死面前，人会牢牢抓住的，又是什么？是救赎吗？

一秒，另一个影从一侧窜了来，猛然挡到了二者之间。飞矢准确地刺她的心脏，而后，她重重倒。

“神都死了，那咱怎么办！”

他看见黎澈被矛戈刺中，鲜血淋漓。

“阿澈，我们一起去开辟新的领地吧。”黎滨不依不饶。

“她本就不是神！”

“门都没有！”黎澈反手就是一刀，刀法凌厉，没有丝毫的余地。但是黎滨机地躲了过去。

他抄起长矛，离开己方的方阵，只闯敌阵。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他的人恨他，他累了，他只想战死在这场战役之中，像英雄一样，了却凌乱而纠结的平生。

他接受不了骤然发生的一切，只是恍然失神。他还不懂后世广为传的――最是无帝王家。

“母亲！”黎澈赶忙住她的伤，徒劳地试图为她止血。

“阿澈，我们逃走吧。”黎滨全颤抖。

……

黎澈没有作答，紧接着又挥起一刀。他又砍空了，受了伤的右臂疲地垂。失血过多使他意识涣散。他闭上睛，长叹一声：“唉，算了，我快要死了。”

上游落的战士们手忙脚乱，六神无主。他们在神的庇护参战。征战未止，元神已薨，他们的肝胆又该为谁交付？他们的鲜血又该为谁而？

敌人蜂拥而至，又被他节节击退。“战神”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乱军之中确是没人近得了他的。

黎氏落的弟兄们见状，大喜过望。他们歌猛，一个个跃跃试，凶狠得仿佛要把敌人撕成碎片。

“神怎么会死！”

“元神死了！元神死了！”有人叫喊起来。一时之间，叫喊声在战场上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他看见黎澈力不支，跪倒在地上。

他挑开刀戈，风一样地穿过整片战场，跪到少年的跟前。与此同时，少年的石刀当即抵上他的间。

黎滨冷看这一切，霎时间有些恍惚。边战斗着的，仿佛不再是多少朝夕他治的弟兄，而是从地狱里逃的嗜血的修罗，自顾自地发着杀戮的□□。

倒的正是项氏，锋利的飞矢贯穿了她的膛，血涌如泉。是她及时赶到，替黎澈挡了致命的一击。

形势瞬间逆转。黎氏落的兄弟们杀重围，重创上游落。

正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兄弟，你……”黎滨手足无措。

“母亲？母亲！您怎么到这里来了！”黎澈跌坐到地面上，慌乱莫名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