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双膝呆坐的薛垣遽然一惊，扑向那个荧幕：“Killian？是你吗？你被上传了？”

以两颗中星为中心，一个闪光的二维平面自宇宙中升起。

早安，再见。

从前那种呆萌的微笑又回到了祁涟脸上。数据的他不会再受到生神经递质的影响，他的格又与刚生时一样了。

“嗯。气化之前，我刚好被那个平面扫描到了。(*￣幔*)”

薛垣一霎百交集：“你现在在什么样的地方？”

“嗯……”祁涟歪着想了想，“我说不来。好像哪儿也不在，又好像在所有的地方。我能觉到你，就好像你在我的心里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说一秒钟也没有过去――作系统荧幕上一直闪烁着的“LOCK”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雪花状的白噪。随即，现了图像。

以这个宇宙作为参照系，飞行其实正在超光速运动。但在薛垣觉中，它岿然不动，似是四面激中一块稳如泰山的磐石，又似以亿万倍速率快放的画面中唯一静止的前景。仪表盘上所有的数字都静止了，包括原钟，因为时间已不复存在。

这是祁涟送给他最好和最后的礼：一朵绽放在宇宙尽的，黄金玫瑰。

☆、玫瑰之名

周围是绝对的虚无。薛垣不知自己在何：他既在奇之外，又在奇之，因为失去了空间的“空间”已无外之分。

空间不见了。

“别担心，你会回

薛垣没有看见两颗中星撞击的场面，因为超新星爆炸产生的光亮太，不可能用肉观察。他所看到的是其它天发生的变化：群星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以这个恒星系为中心发生蓝移。这个恒星系仿佛是大漩涡的中心，把整个宇宙纳其中。

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祁涟都牢牢记在心里，默默地恪守，哪怕这种恪守在别人中不过是可笑的迂愚。

两颗中星相撞时，了大量有金元素的质，在坍缩中扩散至整个电离氢区。玫瑰星云发淡金的微光，渐渐归于黯淡，凝固成二维宇宙图板上一幅永恒的画作。

有对他说过早安，直到这一刻。

薛垣想去抚摩那熟悉的脸，却只到量荧幕。他用额抵住那个荧幕，仿佛这样就能觉到一对方的温。

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小行星也早已跌落到了平面上，变成了一个暗黄的。薛垣不知它为什么呈现黄，可能是黑巨大的汐力使它在堕平面之前就被扯碎，发的熔浆覆盖了地表。它看上去那么小，宛如金雀花凋落来的最后一枚花。

超新星爆炸的光很快就消失了。薛垣向恒星系中心看去，只看到一个巨大的黑扁圆和它周围的一圈带环，那是被二维化了的黑和积盘。

毫无疑问地，那是祁涟的脸庞。

恒星系的中心，两颗太阳受到周围时空的扰动，疯狂地绕着对方旋转。

祁涟几分钟前就已不在了。他是瞬间被气化的，不会觉到任何痛苦。

这个程序是这样设定的：宇宙开始坍缩之时，便是“扫描”功能启动之际。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消失了。

一切有生命迹象的，都会在被二维化的瞬间转变成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