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玉没有阻拦，跟着苍临一起了殿门。

伏玉边往里走边回朝他说笑：“没想到一宿的功夫你居然学会照顾人了。”

一切都还是老样，掉了漆的殿门，少了瓦片的房，并没有因为这里原来的主人成为新帝就鸡犬升天得到修缮。殿还残存着伏玉他们之前生存的痕迹，因为总是没有足够的炭而没用过几次的炭盆，带着缺的碗碟，还有被修修补补过很多次的衣袍。

伏玉站在苍临边也没有动，他的眉是弯着的，面上带着一笑意，底却带着一丝哀伤。他就这么安静地站了许久，忍不住垂帘。再抬时，底所有的绪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伸手拍了拍苍临的肩膀：“回去吧，忠叔该等急了。”

伏玉知陈原是来发难的，毕竟自己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违逆他，这对陈原来说绝对是一件没有办法忍受的事。

陈原摇了摇，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晚了些没关系，毕竟陛还记得回来的路，我就已经很欣了。”

苍临摇了摇，先是细细地看过他的脸，才回：“早晨早就散了，御辇都回去了却迟迟不见你回来，忠叔不放心，叫我来看看。”

苍临看着他一路从绪低落又变得一切如常，眉微微挑起，顺手推开了门，将伏玉让了去。

苍临跟着到殿回去关门，听见他的话刚想言反驳却发现伏玉突然禁了声一般，猛地转过才发现，大殿正中的椅上正坐着一个男人，他唇畔挂着若有似无地笑意，淡淡地开：“陛，我可是等了你好一会。”

伏玉了，朝着不远一个寝殿指了指：“就是那里，我跟忠叔在里面住了十多年。”

回去的路上伏玉的心似乎好了一，他没有提大殿上发生的事，苍临也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像商量好一样默契，随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等走到长乐门的时候，伏玉唇畔又恢复了笑容。

可

他是一个傀儡，是陈原一手扶上皇位的傀儡。他应该贪生怕死胆小怯懦，对陈原的话言听计从，如果超过了这些，那陈原怕是再也容不他。

苍临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了他一会，而后了：“好。”

苍临走到殿门就停住了脚步，他好像能透过那些东西看见那一老一少在这里度过的十多年，清苦却快乐。他没有再向里走，生怕自己的脚步惊扰了那些回忆。

“忠叔说你可能会来这里。”苍临跟着他朝着四周看了看，“你跟忠叔以前就是住在这里的吗？”

苍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对比皇城里其他的地方，这里确实显得格外的老旧，但是伏玉看向那里的时候嘴角却是上扬的，带着苍临无法理解的怀念。这让苍临难得升起了一丝好奇，考虑了一直接朝着那扇破旧的殿门走去。

，“是不是忠叔了什么事儿？！”

听见程忠没事伏玉才放心来，缓缓地舒了气：“没事就好。”他朝着四里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偏离了回长乐的路，走到了冷这边，没想到苍临居然也找得到。

伏玉脸上的笑意早已散地无影踪，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了自己的唇，解释：“舅父，我……朕刚刚随便在里转了转，所以回来的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