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没等付厉回答，他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陡然一变:“我说，你该不会是得了绝症，油尽灯枯了吧？”

他受伤的时候岛也在场，究竟伤到什么程度，主动为他包扎的岛心里大概也有数。如果贸然治愈的话，岛会察觉异样――几乎没怎么多想，华非轻而易举地就从付厉的话里推了这层意思。很通顺的逻辑，也非常符合付厉的人设，华非几乎都要信了――如果之前付厉的表现并没那么反常的话。

华非:“……啊？”

付厉思索片刻，认真摇:“算了。岛知。”

这个世界的成长环境真宽容――他在心里默默地叹。这要是在他们那边，华非这种人是绝对活不到这么大的。

华非看他一，走到旁边，从自己的包里拿一个小方盒和一把镊，蹲在地上开始捡纸片，边捡边：“如果你想往上面抹的话，直接抹就是了，我会装作没看到的――话说你会拆绷带吗？不会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用你们的话讲，我这是‘月光’。”付厉一本正经，尽他所讲的容，听着真的很像胡说八，“我用祭品向神换力量

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片纸片夹了有着银涂层的小方盒，华非旋从包里掏个包装完好的黄纸符，利落地将贴在两面的薄膜撕了，扬手将符往方盒上一贴，拍拍手，转看向付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着我的睛再说一遍，你为什么不愿意治疗自己的伤？”

他的睛总是这样，黑得纯粹又深邃，就那么直直地望过来，神坦然，却叫人什么也看不穿。

虫现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里找夜宵的材料，并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东西。刚刚回房间拿急救箱时才在地上看到了这个，遍地都是。”

付厉:“……”

华非很喜这双睛，有的时候却又没那么喜，比如现在。他与那双睛无声对视了好久，终于人数似地颓了肩膀，叹一气，走到付厉上，顺手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蹲神来看着他:“真的不能和我说说吗？你到底怎么了？”

付厉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低理好自己的急救箱，转往门边走去：“那我就先告辞了。厨房里的玉米汤还煮着呢，等等我送一过来给你们。”

华非盯着那纸片上的黑雾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就你一个过来呢。”

岛惠也笑了：“我也以为呢。”

看华非脸上的戏已经越来越多，明摆着是已经脑补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付厉终是不敢再沉默，忙开:“月光。”

“那太谢谢啦！”华非一脸期待地将岛惠送了门，蓦地回，只见付厉正着上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拿手指轻轻摸着绷带，面上显些不适应的样。

付厉的嘴角抿了一，张刚想要说些什么，华非紧跟着又:“别否认，我能觉得到。你的力量已经变弱了，而且弱得非常明显――对付伥鬼那次，你用风布的结界那么厚，比我的侧面都厚了，今天呢？筑的风墙那么薄，跟假的一样。还有就是，你之前都很喜把风当飞刀使，最近却都不怎么用了，总喜肉搏――远程忽然切近战，不是脑有病，就是不行，所以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