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似的年轻人手劲比自己想得还要大,半天都没挣开,店小二便知dao这事逃不过去了。
“也没什么,就是说病了不方便zuo生意。”他嗓音压得细细的,无端端令穆离鸦想到gong里的太监,“但谁知dao是真病还是假病,毕竟期限就摆在这里,赶不上就要杀tou。”
“什么期限?”
穆离鸦端着茶杯,慢悠悠地chui开表面re气,看着其中自己的倒影,“你这话还是只讲了一半。某又不是你们当地人,听不懂这些哑谜的。”
“也是,怪我没说清楚。不过那这事要从好些年前讲起了,公zi您看……”店小二搓了搓手,无外乎是想从借此要dian好chu1当runkou费。
但穆离鸦看懂了也当没看懂,“你说不说,不说就这样gan1耗着好了,反正某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瘦得颧骨都有些突了chu来,长长的睫mao垂着,整个人看起来跟易碎的瓷人似的。
讨不到的好chu1的小二登时心tou无名火起,想骂一句病鬼,可余光瞥到那黑衣人手中握着的剑,再看到那白衣公ziyan中的阴鸷绿光,心tou漫过一抹凉意,当即tui就ruan了。
“嗯?是什么?”
“也……也没什么,就是这姜氏衣铺是我们这的一间铺zi,tingchu名的。”他yan珠zi一骨碌,“冒昧问一句,公zi不是随州人士吧?”
雍朝分十三州,每州又设府与xia辖县,他们自清江渡江离了伏龙县,循着冥冥之中的指引到了这随州府。
穆离鸦瞥了薛止一yan,见他还是那副老神在在模样,“你猜得不错,某是江州人士。”
“这就对了。”小二一拍脑门,后来意识到不妥,赶忙补救dao,“公zi,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这姜氏衣铺在邻近几个县都颇为chu名,一般人不大可能没听过。”
“这么chu名?”
“那是自然。公zi你知dao随州每年要jin贡哪几样东西么?”
“灰岩。”
“那除了灰岩呢?”看穆离鸦难得地louchu迷惑神se,小二就更加得意,“不知dao了吧,还有的就是鹤锦了。”
在这小二的讲述里,这姜氏衣铺是姜氏父zi三代的营生,交到第二代姜夔手中时已经营得无比惨淡,整日ru不敷chu,又有几个生意上的对tou在一旁虎视眈眈,yan看就要关门大吉,没想到居然真的让他等来了转机,而这转机便是先前说过的鹤锦。
“鹤锦?”穆离鸦挑眉,“怎么样的?”
他生在穆家,见过许多人倾其一生可能都未曾听过的珍宝,居然还真的没有听说过随州鹤锦的名tou。
说起这个话题,那店小二yan里透chu种向往的神se,“我穿不起这鹤锦,但也曾远远看过一两次,真真是莹白如玉,在夜里发chu淡淡光华,连天上的明月都要比xia去。我敢说织女再世也不一定能织chu这么好的缎zi了,天知dao姜家人是从哪搞到法zi的。”他伸手比划了一xia,“你是不知dao,为了能买xia这鹤锦zuo裙zi,那些有钱人家的小jie夫人一个个都扯破了脸,各种珍宝字画liushui一样往姜氏衣铺送。不论最后鹤锦花落谁家,姜家肯定赚了不少金银珠宝。”
借着鹤锦的名tou,姜氏衣铺一扫颓势,几乎包揽了大半个随州府的衣料生意,成了当地的。但这般稀世珍宝不可能不引起朝廷的注意,没多久鹤锦就被归到了贡品,每年不论产量多少全bu都要jin贡到gong里,连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