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我朝天老爷发誓是真的！灭门这种大案我要是听过了肯定有印象，要是没印象那就是真的没听过了！”

“小二，你今年多大了？”

店小二也不回地跑了。这两位看着也忒不像人。跑楼梯后他有些后怕地想，反倒像鬼魅怪，还是会沾人命的那种。

“你说说这姜家人在想什么？要是得罪了上面的人，那是谁都讨不到好啊。说难听，我怀疑他们是交不来今年的鹤锦了才想这么个策……”

穆离鸦沉半晌，还是问了那个问题，“那你知十六年前随州府有姓薛的人家被灭了满门吗？”

后半夜里，穆离鸦服过了药却再无睡意，就这么在桌前枯坐。

现在就是里的人等着，而姜家人打定了主意不肯面，就这么拖着，一直拖得快要到了最后期限。

就在外的天灰蒙蒙亮时，穆离鸦终于开说话了，嗓音嘶哑，仿佛涸了许久的土地。

完全不知话题为何落到了这个地方的小二搜刮肚地想，最后还是摇了摇，“不，不知……”

小二忿忿不平地抱怨，而穆离鸦则是陷了沉思。

穆离鸦听了也没多少惊奇神，反倒将话题拉回一开始的地方，“那你说的期限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要劝薛止再躺回床上睡一会，可薛止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陪着他，他叹了气就不在说什么。似乎是从那清江渡以后，他和薛止之间就像是朦朦胧胧隔了一层东西，不再和往日那般无话不说。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快要天亮时外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沿着窗上覆着的竹篾纸往淌，连屋都带上了几分阴冷湿的气息，映得油灯灯火越发微弱。

穆离鸦反问，这小二看起来就差要一屁跌坐到地上，“没有，没有的！那……那我就告辞了。”

“呃，二十有六。”

人自己都不可享用，否则就是杀的重罪。

“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天就亮了，掌柜的找不到人要骂你的。”穆离鸦莞尔，可这笑容看在店小二里，反而吓得脸都白了。

他扔了样东西过来，店小二在手里，发现是一块碎银，足足抵得上他小半年的工钱。

看他又是赌咒又是对天发誓的模样，穆离鸦也不再过多为难，“行了，我知了。”

“我前面说了吧，鹤锦是中指定的贡品，既然是贡品每年就得时上供，期限就是这么个意思。”店小二撇了撇嘴，显然是不信姜家人自称患了疾病这套说法，“谁知今年里的人来了，姜家人倒关起了门称病不见人。”

真要说不难受又不是的，可要他想个办法也的确是想不来。他和薛止一同长大，过去最长一次置气都只持续了三天，现在这种状况完全是过去不曾有过的。

“姜氏铺的事暂且放一放。”

……

只是薛止看起来完全不为所动，仿佛他们讨论的事和他没有半关系。

“真的？”

“谢谢，谢谢公。”他忙不迭地弯腰谢。

随着黑夜的褪去，他珠里那刚吓坏了店小二的青绿

穆离鸦这样问，目光却是落在薛止上。

天京在北，他们越往天京去周遭气候就会越寒冷，购置冬衣已是铁板上定钉的事，至于要去何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