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盖聂拢到床前，看到昏睡不醒的卫庄，他的泪又忍不住淌了xia来。

        卫庄睡得并不安详，眉tou微蹙着，嘴也撅着，就像在跟谁生气一样，可他的yan角全是泪。

        盖聂抬手轻轻拭去了他的泪，伸jin被zi里握住了的手，喃喃dao：“小庄，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但你也别那样对我了好吗……”

        卫庄没有回应。

        他便趴在床边，挨着他的胳膊，闭上了yan睛。

        卫庄一直chu1在半梦半醒之间，睡得并不踏实。

        外界的一diandian反应，都会令他在脑中形成一个又一个恐怖狰狞的梦境，想醒却醒不过来。

        他努力挣扎着，呼xi越来越急促，牙关越咬越紧，咬得他觉得牙齿都咬痛了，却怎么也放松不xia不。就在这最难受的关tou，一只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掌心的温nuan竟让他从这梦魇中慢慢苏醒过来。

        他缓缓睁开yan，第一gan觉发现自己的手果真被人握住，他第一反应便是――是师哥来了！

        果不其然，当他转过tou看到趴在床边的那个shen影时，他长长舒了kou气，终于清醒了。

        “师哥？……”

        他想去抚盖聂的tou。

        就在指尖即将chu2碰到他时，他脑海中突然翻涌起某个片段，手登时像被针扎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深夜，房ding，那个拥抱，那个吻，还有那什么……是真的发生过吗？……

        他心中一阵慌乱。

        他实在记不起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和师哥，到底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卫庄一动，盖聂就醒了。他试探着握了握卫庄的手，卫庄便立即同他十指紧扣。他这才慢慢抬起tou。

        “师哥！”卫庄哽咽了。

        “小庄。”盖聂倒是一既往地平静，甚至还冲他笑了笑，“你醒啦。”

        借着夜se，卫庄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生怕自己仍然在梦中。

        “师哥，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卫庄只觉盖聂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究竟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chu来。

        盖聂抬手碰了碰嘴唇：“这里zhong了。你打的。”

        在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要让卫庄继续相信那些不过是一场梦，他们就能再和从前一样。

        “我？……打的？”卫庄一脸不可思议。

        “你喝醉了，乱打人。”盖聂轻轻解释。

        卫庄眨了眨yan，想对他笑，可泪shui还是忍不住淌了xia来。

        此时此刻的师哥是那么温和，温和得让他觉得是那么不真实。

        他不是铁了心要抛xia他去秦国的吗，他不是已经对他不再在意了吗……

        转念又想，难dao是因为康叔不在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阻碍了，师哥才放xia了伪装吗？

        为了试探真假，卫庄特意往里挪了挪，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睡到自己shen边来。

        盖聂果然明他意思，掀起被z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