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莲花的意思只是叫他碰碰李相夷的信，没成想云彼丘拂过一遍剑鞘纹路，竟狠狠攥起锋利的剑璏不撒手。他骨节发白，刚刚吃肚的药材好像都化作自残的动力一般。李莲花拉他一，没扯开。再少师剑时，剑鞘上已糊着斑斑血迹。

        “门主......你终于来带我走了......”

        什么。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形象？李莲花生气。方才那些药大概可值几百两，先救人再杀了听个响，这不是浪费钱。

        “你......即使坠地狱，也必会爬回来复仇......”

        云彼丘大笑起来，笑中带着满足与快意。笑着笑着，中发异响，呕哕几，吐鲜血。他的肉早被吃，只有疮和痂。此时血滴中，骤然引来一大群毒虫抢。

        李莲花平静地看着云彼丘，手往里一拍，沸反盈天的毒池瞬间成一滩死。云彼丘还是很了解他的，若是李相夷，自然会将这个叛贼碎尸万段。他还要杀更多人。杀笛飞声、杀角丽谯，甚至杀纪汉佛与白江鹑。他要杀掉那些仇敌，他也要杀那些歃血为盟的兄弟，谁叫他们无一人给他送终。

        不过李相夷已经死了。死人怎么会怨恨呢？从前李莲花是这样对云彼丘说的，他替云彼丘杀死了李相夷。李莲花思虑驰走半晌，回想着那场谈话，今时却没有再次那样说。

        “......也有可能，他不是很介意你那么没礼貌。”

        “我这就自绝于您面前。”

        “千万别。”

        李莲花把剑藏在后，住云彼丘的关防止他咬。云彼丘一双浑目没有焦，虚虚对向李莲花的脸，却能令人受到几分期待。他似乎在等一个门主留自己命的理由。

        “......呃。‘佛彼白石’正好四个字，少了一个多难听呀。”

        李莲花真诚。

        云彼丘一时无话。半晌后，李莲花缓缓松开他的巴，云彼丘并未再过激的行为。

        李莲花长一气。自己哄好了诸葛，不知笛飞声那边的新娘如何了。他问云彼丘：“你为角丽谯事，可设什么机关？”

        云彼丘果然不负李莲花的期待，回答：“角丽谯昏房中有一铜镜。打碎它，便会引得石坍塌，将角丽谯压在山。”

        “好。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李莲花满意，蹭地站起来，少师剑。云彼丘看不到他的姿，只听鞘的响动，便聚起一团意。

        “彼丘誓死追随门主。”

        李莲花大笑。剑光一展，束缚云彼丘四肢的锁链尽断。

        “珠帘绣幕......蔼祥烟......哼哼......合卺嘉盟......缔百年......哼哼哼......”

        角丽谯拈着脂，不是往自己嘴唇上抹。她早就梳妆打扮好了，红衣如火，凤冠霞帔。但是她的人仍有些憔悴，裹在喜袍里细瘦又瘪。角丽谯并不埋怨他。在凄苦的海中漂了那么久，一定很冷。在仄的死牢中沉眠那么久，一定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