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这车——这车是不是在飞——!”
昭翎公主躲在铁pi箱zi后tou叫dao,仓皇无措的惊呼中掺着哭腔。方才镖车总算停了,二人俱zuo好准备要给打开厢门的倒霉dan一闷棍,可是等了许久都没人来。只听外面不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再xia一刻,货厢竟被腾空吊起,很不稳当地摇摆起来。他们躲在里tou的人被冲撞得东倒西歪不说,更可怕的是完全不知dao会被带去哪里。
方多病靠近厢门一侧,此时也顾不到会不会打草惊蛇,抄起大小趁手的箱zi就开砸。两片不怎么厚实的木门几xia就破开大dong,只剩一把烂锁徒有其表地掩在外tou。厢门大开,外tou却依然没什么光亮透jin来。他运力集于双目,顺着蛛网般盘亘在岩bi上的机关zi看到他们正沿着一dao长长的索dao急速hua行。好消息是这索dao是传wu用的,再怎么失声叫唤都不会引来半个人。坏消息是这索dao即将到tou,他们再不想办法脱shen恐怕会被摔成肉泥。
“公主,拉住我的手。”
方多病盯着不远chu1的轮机,向昭翎公主伸chu手。那轮机xiatou环距为圆,漆黑一团,犹如三百仞深的极渊巨kou。他二人要是不想作冰夷的盘中餐,便只有趁早tiao车。当然了,说得简单。这铁索就算最低chu1相距平地也起码得有七八丈,他现在无论nei力与ti魄都不如从前,没什么把握再带一个与他shen量相当的包袱平安落地。但那又如何?凡有一线生机总得去试一试。
“啊?”
公主的声音又gao了一个度,仿佛拉手这个要求比他们现在被挂在半空中的箱zi拎着走还要吓人。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现在不是讲究那些破礼数的时候。冰凉的指尖试探xing地碰了碰方多病的掌心,便牢牢攥紧他的手。
“我说tiao你就tiao!”
“tiaoxia去?!”
开什么玩笑!这还不如咬she2自尽留个全尸呢!
“tiao!”
都搞不清方多病这一声是在回答问题还是发了号令,昭翎公主自然反应不及,还好她也无须真的tiao起来。方多病一拉住她的手,就自说自话把人揽jin怀里。也没工夫考虑自己这般造次就算有幸逃chu生天,之后大概也会被杀tou,护着昭翎公主提气纵shen跃xia。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数不到底的坠落中,昭翎公主紧闭yan睛,牢牢抱住方多病就像泅渡之人攀倚浮木。二人的心脏各自剧烈tiao动着,极不合拍,比耳边呼呼风声还呱噪。方多病运力tiao到半途,便gan觉丹田剧痛,难以控制shen形。那又ying又冷的石地却毫不留qing地将他们越拽越近。不行。好歹得让昭翎公主……!
“候se红或移动时,然后急用翕聚先天气法诀收归我有。”
电光石火间,方多病脑中闪过扬州慢的字句,突然想到一着险招。扬州慢怎么教他聚神守气,他就怎么倒行逆施,qiangbi1存于心窍免他爆ti而亡的最后丝毫真气尽数挤jin四肢百骸。拼上这guzi敲骨xi髓的狠劲儿,或许连上天都觉得他们命不该绝。半空中有机关轴转,一gen木杵正好横于方多病寸前。他勾手去抓,实打实拍在jian如磐石的櫑木上。比切肤之痛先到来的是那乘东风而起的快意,方多病借了力dao再度一跃,调整好了架势再由着地重送他们xia落。踩到实地时,他蹬地几步彻底抵消了反力,缓缓把昭翎公主放xia。就在他们shen后,货厢被铁索一抛,径直砸jin深不见底的大dong。好似万古长夜过后,才响起惊天动地的哐当声。
“唔......!”
昭翎公主浑shen一抖,睁开yan睛。死里逃生之后顾不上旁的,只觉得方多病的大脸离自己太近太近,猛地一把推开他。
方多病见她使xing谤气的xingzi缘来已久,不由一笑。趁公主转shen扭nie时,偷偷看了看手心开绽的pi肉,把血抹在袖guan里。
真不敢置信他们能从那么gao的地方tiaoxia来……昭翎公主大段记忆都是空,此刻呆呆遥望那些嵌在空中的铁索,犹在吃惊。方多病跟着回顾一番这壮观的机关,却已发现破局的xia一步在哪里。四周有不少送风用的石xue,成人无法通行,他们两个则刚好穿得过。
“公主,我等会儿带你jin去。”
他先得调息一xiazi。虽然方才飞燕掠空的shen姿很帅很潇洒,不过他为了抢chu这diannei力肺腑拧作一团,差dian噗噗吐血。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你好厉害。上天ru地的。”
昭翎公主久久没说话。就当方多病以为她是害怕,正yu卖蠢逗她时,她突然那么说dao。方多病惊讶一瞬,旋即笑起来。
“外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