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

        250伸手，似乎还能摸到那蜡烛的火光。

        “债务……”他又想起来，打开手机却看到一条图腾的短信：

        “钱我已经帮你还清了，房租也替你交了，接来的生活也要加油！”

        他收起手机，到肩上的重担已被卸，那弦一崩断了。他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闭上睛睡着了。

        ？

        睁开睛，病房的天花板现在视野中。250疑惑地眨眨，突然脸上受了重重的一击，他蜷缩起来，不敢确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恶心。我没想到你这种……你这种不阴不阳的玩意居然还能怀孕。”是莎儿的声音，“我知这是图腾的错，我只是觉得太恶心了，你这怪胎……多亏你打掉了那小怪胎，要不然我还不知你们竟然已经过了。图腾，能否解释一？我给你一个机会。”

        “对不起老婆。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图腾似乎是跪着说的。

        “好没诚意。我跟你说过，至少要跟我打招呼，你跟这种怪胎了，你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对不起老婆，别这样贬低自己。”

        “行了行了，我累了。你不是喜跟他吗？多跟他待会儿，说不定还能个小怪。”莎儿拂袖而去，图腾追了两步，咬牙切齿地看了250一，终于还是追过去。

        250慢慢坐起来，他想回忆刚才发生的事，可事已是一团乱麻，只有几个词语残留了来，将他的梦惨烈地击碎。“怪胎”“小怪胎”“畜生”……

        他捂住脸，许久以来再次到羞耻，这羞耻让他再也无法呼了。他呜咽着，可是没有泪，只有颤抖和冰冷的呼。他想床，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病床上。他睁大睛，惊恐万状。

        “是、是、是、是梦，是，是梦，一定是梦……不行……我得醒过来……不行……我不知……我分不清……”

        他拼命地挣扎，护士过来把他住，给他注了一针安定，他安静来了，泪终于来。护士们把他推全封闭病房，用枷封住他的嘴，以免他自伤。他的动不了，视野中只剩白的天花板，世界拒绝了他。

        他陷漫长的昏睡。醒来时，他正躺在狭窄的地室中，手脚都被铐住，枷还是着。几个护士正围绕着他，他似乎成了这些人消遣的工。护士踢他、打他、用针给他注他不知是什么的药剂，有时掐住他的脖他，骂他是小三、变态、怪胎，还有许多更难听的。他说不话，也无法反抗，痛苦灌得他神志不清，他怀疑这儿究竟是不是神病院，为什么那些针剂每次注去他都腹绞痛，痛得他恨自己为什么还不死。那些人通过枷给他灌去，就当他是个不能自己吃饭的废人，是只能靠别人施舍活去的。

        在他的知里，这段时间漫长得像一辈，他从没有不崩溃的时候。最终，他们让他再次怀孕，在他怀孕三个月时把他放了医院。他穿着病号服回到自己家门前，却突然想起这么久没交房租，房东一定早就把房租给别人了。

        他浑发冷，终于，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他在街上慢慢地走着，罔顾别人嫌恶惊奇的目光，最终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那是一座废弃的门岗室，不会有人经过那里。

        他了屋，关上门，在房间的一角蜷缩起来。现在已是冬天，他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病号服，早已冷透了。

        无人的室，他的呼声慢慢停止了。他坠又一次死亡。

        ？

        他受到温柔的吻，有人将他吻醒，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眯起睛，看见图腾正站在窗前伸懒腰。以前图腾从不吻他，他一定又是在梦。

        “噩梦了？你好像醒不过来的样。”图腾转过来，面容清晰可见，“不怎么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嗯。”他轻柔地回应着，还是忍不住问，“莎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