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实不相瞒，今日与贾太师见面之前，我自己都不知会有这种事。陶五爷不会是为了钱庄的事来找小弟愤吧？”

        陶弘笑：“五倍本金，随时承兑，这条件谁若答应了，可不是疯了吗？程兄乐意发疯，我陶五可没疯。”

        年息一分，这简直和白送差不多。程宗扬一怔之，不由心火起，要知孟老大从陶氏钱庄借贷的时候，可是月息四分！

        程宗扬拿起茶盏喝了一，压心底的火气，良久才微笑：“陶五爷的好生意啊。”

        要知宋国财政的大窟窿不只一个江州，最要命的还在于制推行方田均税法导致的财政困境。

        陶弘：“这桩钱庄的生意能不能赚钱，我陶五承认自己一都看不准，让我来看，风险远远大于收益。既然程兄如此有信心，不妨先几年，我陶氏虽然算不上晴州的大，好歹也有几个臭钱，不客气的说，总比程兄家底厚些。如果真的有利可图，我陶氏再照本宣科也不迟。”

        “四十万金铢的买路钱，不是小数目啊。”

        陶弘往椅背上一靠，手指把玩着茶盏，悠哉悠哉地说：“的无非是生意。”

        陶五借利贷给孟老大打仗，又转手以近乎白送的利息借贷给宋国朝廷来打孟老大，这手段未免太不地了！

        “不错。”

        陶氏钱庄与贾师宪谈得好好的，突然蹦自己横刀夺，程宗扬知陶五迟早会找上门，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急切，刚接到消息就拦路邀见。

        贾师宪手够黑的，程宗扬还记得自己在晴州的时候，贾师宪阻截云的交通，迫使晴州商人低；现在勒索到一百万金铢的优惠贷款，也算回报丰厚了。

        “什么借贷？”

        陶弘竖起一手指，缓缓：“不为天先！”

        陶弘哈哈大笑：“什么愤！这手的山芋，我陶五扔还来不及。难得程兄仗义，替我火中取栗，我陶五除了‘服’字，还得写个‘谢’字送给程兄。”

        程宗扬索：“难不是吗？”

        程宗扬抢先：“陶五爷的生意可了不得，连宋国朝廷都要向五爷借贷。”

        程宗扬坐直，“真的吗？”

        陶弘苦笑：“程兄不会以为这笔钱是我陶氏一家拿来的吧？不妨告诉程兄，这笔钱实是晴州总商会和贾太师打的商量，晴州总商会以我们陶氏钱庄的名义，为宋国朝廷提供一百万金铢的借贷，宋国官府保证我们晴州商人能在宋国境安安稳稳生意。说白了，这是宋国朝廷向我们晴州变相征税。”

        可以想象，这笔巨款对于捉襟见肘的宋国来说，等于是命交关。

        程宗扬苦笑：“陶五爷原来这么不看好这桩钱庄生意。”

        “我是个生意人。”

        但陶弘这么心急火燎地跑来与自己见面，肯定不会是因为给交战双方同时借贷这事。

        陶弘笑容不变，神却变得庄重。“程兄是不是发疯，我不知，但我们陶氏钱庄能到现在，程兄可知我们钱庄规矩的条是什么？”

        “……陶五爷倒是好计较。”

        “哪里是四十万？”

        拿一百万金铢已经是晴州商人能承受的极限，但对于宋国的亏空仍然是杯车薪。从这个角度来讲，贾师宪发行纸币救急也是迫不得已。

        “怎么样？哥哥说得够坦白吧？”

        而且他还怕这笔钱不够用，准备拿四十万金铢的本金来发行五倍的纸币，合计来等于多了二百六十万金铢的财政收――程宗扬终于知贾师宪那个特别开支计划的资金来自何。

        果然，陶弘话锋一转：“若论大手笔，比起程兄的气魄，连我陶五也瞠乎其后。四十万本金，二百万纸币，五分号，随时承兑！程兄这一手亮来，我陶五只能双手写个‘服’字。”

        陶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竖起一手指，“整整一百万金铢！五年为期，年息一分！”

        程宗扬装好奇的样：“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陶五爷在宋国什么生意？”

        陶弘叹气，“左右是买路钱罢了。”

        陶弘

        程宗扬摸了摸巴，“这是老的名言？”

        陶弘：“打开天窗说亮话――程兄是不是觉得我陶弘一边借钱给孟老板，一边又借钱给宋国，让两边打得你死我活，我陶氏钱庄好从中间渔利，这事得忒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