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

        这位汉使若不是见机得快，夹着尾巴使了遁术，恐怕还有愣青官员来接着打脸。

        程宗扬：“看服像是个侍郎，哪个的？”

        童贯为人极是机灵，他担任的小黄门又是常引见官员的，当即：“是刑的史同叔史侍郎，字弥远——员外！你怎么了？”

        “咳咳咳咳……”程宗扬一阵暴咳，气：“没事没事，我说小贯，咱们宋国能混到今天实在很不容易。我对咱们陛充满难以言说的深切敬意——真是太不容易了……”

        群臣各自在园中散步，说是陪汉国使节，却是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不必仔细观察便能看各方势力的泾渭分明。

        俅周围全是军方将领，这个居位、臭名昭著的奸臣居然连宋史的传记都没混上，从他交往的圈多少就能看端倪。

        那位与禁军猛将同名的王宰相边全是文官，诗文唱和闹无比。跟在贾师宪屁后面的官员最多，文武都有。

        最冷清的则是梁师成，诏旨虽然未，但一众官员已经提前得到消息，有意无意地与他保持距离。梁师成倒也明白，一手执觞，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

        程宗扬想起他的弟媳黄氏，那妇虽然淫浪，好歹是梁师成的直系亲眷，怎会落到要讨好自己这个小商人的地步？

        周围的官员都在巴结上峰，没人理会程宗扬这个小官，他索与童贯攀谈起来：“梁师都，你听说过吗？”

        “听过。”童贯：“梁节度的弟弟啊，不过关系倒平常。”

        “亲兄弟有什么生分的？”

        童贯一个暧昧的笑容：“员外有所不知，梁公公不该姓梁，他其实是苏学士的私生……”

        程宗扬一酒来：“还有这事？等等！他是太监？”童贯大概还是一次见到对官场一无所知的官员，他张大嘴巴，半晌才：“梁公公是先主最信的大貂珰，陛一继位就封他为节度使。”

        程宗扬蒙了，大家也许以为他知，从没人给他提过这事。话说回来，宋国的官场能乱成这样也算是一绝。

        “梁公公是苏学士的私生？”程宗扬试探：“大苏？”

        “还能有谁？”童贯神秘兮兮地说：“员外可能不知，元妙仙师还是苏学士的书僮呢。”

        “神霄宗的林真人？”程宗扬古怪的表。梁师成、林灵素、俅都分别和那位苏学士拉上关系，不知是宋国太小？还是这世界太奇妙？

        童贯猛。“不过这事是梁节度自己认的，苏家一直不肯承认，所以梁节度到现在都不能认祖归宗。”

        难怪梁师成一倒，梁师都一家就急了。照宋国优厚臣的惯例，梁师成即使倒台也没有命之忧；但梁师成自认是苏家人，大权在握的时候还好说，一旦失势，对梁师都这个便宜弟弟未必有什么照顾。

        至于苏家，突然蹦一个太监说是自己的兄弟，这种让祖宗蒙羞的事，就算太监的官位再也不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