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卡尔当然对此到毫不意外。

        “……”伊索朝外面偷偷望了一，随后他低，手扶着额，“抱歉，行程突然有变……我不城了，先生您就此带带车回去吧。放心，定金我会付……”

        “不不，不用背给我听……！”看到诺顿突然很激动地凑到自己脸前，伊索吓得后退一步，“只要记住就好了，坎贝尔先生。千万不能输给恶，知吗？”

        突然的剧痛促使伊索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是车轮撞到了什么东西吗？伊索稳住，发现车夫揭开了帘，对方脸上满是歉意：“刚刚真是对不住，神父先生。最近这里爆发了瘟疫，城要受检查。我们被士兵拦来了，只好先等一会儿才能赶路……”

        “总督要见你。”

        好不容易把能说的话全吐来，伊索却有些后悔——其实早在第一次跟诺顿相遇之后他就应该注意自己不能再和人类有多余交往的，这一次的邂逅，也的确如伊索所说，是可笑的巧合。

        离开诺顿·坎贝尔，离得远远的。

        “……”

        对方第一时间没能理解过来。在伊索与其谈了好久，撒了几个谎之后，车夫总算一个人骑着离开了城门。

        “你！给我等一！”

        “嗯，听过，而且我还能背来，神父你是要考我吗？”

        没想到不知不间又经过了十年，明明自己才刚刚回来，居然又要发。伊索在了解消息之后上就整理好了行装，准备暂时离开上都市……不，脆离开这个半岛吧。

        “好久不见了，神父，你看起来和十年前一模一样。”诺顿·坎贝尔笑着朝伊索搭话，“或者说我记错了，是二十年？”

        伊索·卡尔给车夫一金币，然后踏上台阶，找了个角落搁好行李，并蜷缩起来，极力把自己的藏在阴影。

        “只要明天的计划正常完成，我和我的工友们都能得到奖励。”似乎是幻想到了很好的未来图景，诺顿不由自主地咧嘴一笑，“还请神父能够继续祝福我。”

        “……是的。”

        一个星期前他从贡多拉船夫的中听说了上都市总督候选人中的两名议员先后病故的消息；三天前福利院的医生告诉伊索，前任总督自己放弃了选举权；一天前商队首领在广场上发表了演讲，得到了民众的迎，造成国家负债累累的议会长黯淡离场，刽手向忏悔神父解释；五个小时前，伊索从守墓人那里听说了：上都市第215任总督，诺顿·坎贝尔，在上午正式住市政厅。

        3

        当然，一直定居什么的是骗人的。明天伊索就会去北方。

        “……没什么，你没错什么。是我不该提这个话题……”伊索扶住额，神苦恼，银发之的银瞳中冒着奇怪的光芒。表面上神父在画十字为对方的母亲祈福，但实际上余光仍盯着诺顿看：“就当是稍微多闲事一……你能告诉我你是来祈祷什么的吗？”

        过了十年，诺顿·坎贝尔早就没有了先前的稚气，黑发更加深，神锐利了不少，胡没有留，但其脸型早有了成熟男人的特征，装饰华的假面覆住半张脸。他今年几岁？伊索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第一次诺顿时对方到底几岁。

        “不用摆这种表……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回答的问题。”诺顿把金边镜推上了一，把伊索的护照举起来，“伊索·卡尔——这就是你的名字，对吧？”

        “漂亮话我也不想多说，”诺顿看起来有些焦躁，“神父你好奇吗？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诺顿·

        “没有想到我们到现在才互相知晓了对方的名字。”诺顿低声说，表十分落寞，一度让伊索以为对方只是找自己叙叙旧。

        我会告诉您，神父。诺顿·坎贝尔很坦诚地表达了目的。我是来祈祷明天的矿井最深的探索工作能够顺利行的。

        “哦……我明白了。”

        “据说是院士们查来的，是害死两位议员的鼠疫。”车夫检查了一匹，“总督大人上任第一天，就颁布了这条应对瘟疫的法令。”

是吗。”

        “请不要再说了。”伊索慢慢退后，极力避开诺顿的视线，然后推开了教堂的大门，“回去早休息吧。”

        这次分别过后，伊索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见过诺顿。

        “神父，我都不知该怎么激你了……”诺顿像是对自己到无奈似的，眉弯，“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您这样的好人……”

        直到车消失在视野里，伊索才彻底放心来。不能再牵扯到无关的人了，这样想着，伊索拉上面罩，没有像他向车夫承诺的那样回旅馆，而是径直走向城门。

        厚重的铁门被严严实实地锁上，而钥匙正被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随意地抓在手里。伊索在地毯的最中央站定，双手放在前，目光微微朝——他不敢直视诺顿·坎贝尔。

        “矿井？”

        “是位于巴利尔伯爵封地的矿井。”

        “先生，我不敢祝福你。”伊索再一次叹气，他抬看着这名乐观的黑发青年，心中纠结了一阵，然后终于在十秒后再次开：“你应该听过撒旦用诱惑圣的故事吧？”

        “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诺顿看见伊索扯了扯嘴角，以为对方又因为自己夸他而不兴了，连忙改，但一时半会也想不什么说辞来修补。格直率的青年挠了挠，对着伊索苦笑起来。

        4

        “瘟疫？”伊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国家何时有了瘟疫？”

        果然没错。在城门士兵看到伊索脸的那一刻，他们的表起了很大的变化。伊索默默地站在原地，任由全副武装的士兵们领着自己来到一条密的，那里有武装更加繁复的的人候着，伊索被推搡着转交给了这些人。

        这是最后一次了，伊索在对自己保证，最后一次涉人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