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到如此轻松地夸夜凌云的。

        “好吧，扭曲规则。以那时候我和夜凌云对彼此的了解而言，想要瞒着他一直当双面间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其实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发现这件事的。”夜凌云总指挥伸手着额，他至今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他看见对面夜凌云难看的神，继续：“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刚从鬼谷那里回来，手背上薄薄一层霜，不像以前一样四肢都冻得僵，手心里都是雪的痕迹。

        “我问他，‘看来你得到鬼谷的信任了，这次偷袭没有白费功夫啊。’他捧着杯，想把手上的霜化，他说，‘比起和我闲聊或许你更想杀了我。’我就问他为什么。”

        而那时候夜枭将军回答他：“夜凌云，你知的，十万年后的你都尚且没有发现鬼谷的阴谋，你怎么可以保证结局是冥王赢呢？如果冥王输了，我们的云蝠军团一样会灰飞烟灭。”

        “所以他就选择了双面注？他不怕巧成拙么？”夜凌云问，而夜凌云总指挥看着他一片忧心，叹了气：“我也这样问他，但是枭说，‘只要你愿意相信我、不预我，夜凌云，我们的军团至少会存活一半’。”

        一半存活，对于手足尽失的夜凌云来说，他必须承认这有着极大的诱惑，可是他还是不赞同地摇摇：“鬼谷那样的人太过卑鄙，并不值得信任。”夜凌云总指挥对此一笑，看来他也必须承认，面前的夜凌云比他要固执要有原则――啧，他自己算是近墨者黑么？他忽然问：“说起卑鄙――难夜枭不卑鄙么？”他看着夜凌云如鲠在，微微一笑，他说：“你不能他还不接受他很卑鄙这件事吧？”

        夜凌云觉得自己不应该到这边来。

        夜枭听着对面的夜枭将军讲述那些事。

        他第一次被鬼谷控制时如坠冰窟被冻得四肢僵，是夜凌云总指挥一直在照顾他，“唔其实我那时候想，他大概是害怕我事，但是被夜凌云照顾的确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他那时候照顾伤员的经验少得可怜。”夜枭有些苦恼地一压眉，“而且我好了之后，和他说了鬼谷的事，他带着我去见了一次狮王，他本来是想让我离开鬼谷的控制，但是你知，怎么可能？后来，狮王提议，让我去当卧底，这里面一阵折腾，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这次见狮王导致鬼谷不敢轻易信任我。”

        “我用了很多年才抓到这个机会，袭击狮王的舰队，取得鬼谷的信任，并且得到夜凌云的默许，成为双面间谍。”夜枭将军有些喃喃，“默许――不可思议对吧？他后来甚至帮我辩护――不过这些年他也没少明里暗里破坏我的计划，他总要保护冥王，总要守自己的原则，总要用自己的方式给云蝠军团争取到更多活去的机会。”他声音低去，一个称得上愉悦满足的笑，十万年仿佛就这样在他言谈间过。

        夜枭无言，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不去嫉妒面前的人。“所以，”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因为这些你就接受了夜凌云？”

        “你知为什么，”夜枭将军，毫不犹豫地戳破他的心事，“你对夜凌云和夜凌云对你都不只是怨恨，当你们都产生了别的心思，哪怕这种心思再微弱，也只是差一个机会罢了。”他有些遗憾地想到，可惜十万年来你们两个都没有抓住机会。

        “你和他好好聊一聊吧，顺从自己心里的声音，别抗拒它。”

        ＊

        夜凌云和夜枭席了晚上的宴会，至于名，这个世界的他们会理好的。总之，四个人两两并肩，行过长廊与大厅时，没有人惊讶。

        他们两个在短暂的介绍之后座，看着夜枭将军同各类人周旋，而夜凌云总指挥就坐在两位主位之一上，心安理得地将这种麻烦事交给他。这场景夜凌云和夜枭颇为熟悉，十万年数不清的庆功宴上，夜枭便是这样替夜凌云解决各种琐碎的攀谈的。

        夜枭将军回来落座时，角飞红，他有些不满地看着面带笑意的夜凌云总指挥，认真：“不怎样，一次，冥界那边的酒你去喝。”他不等夜凌云总指挥回答，便半眯着，凑到夜凌云总指挥耳边，“为什么冥界的人都这么能喝？又能喝又难缠，你看你找惹的好角。”夜凌云总指挥抬望了一望，见冥界的人走过来，念一转，扶起夜枭将军，低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