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军扯开一个笑，唇寡淡，没有完全恢复到平日的状态。“比起这个，我想我应该加紧训练你们。如果云蝠阵达到我的预期，那我才算是拥有了一个令人满意的‘亲卫’。至于你说的，”将军冷声，“你确定那不是在增加我的负担？我不想在战场上还要太顾及别人的安全，不要再给我这种可笑的建议，夜枭。”

        这件事就此罢休。但是副将的建议令我惶恐多日，我并不清楚他有没有想借此送我离开、另外培养心腹的意思，又或者利用我在他边来得到些什么。但是我的确不想离开他的边到将军那里去。那么，如果你希望，就继续阅读面的日记吧：

        「xx年x月x日

        副将问我怎么这几天了好多错误，我和他说了实话，从一开始成为副将的亲卫到今天，人们议论的、刀疤揣测的、我惊恐的。

        “你觉得夜凌云——”副将没有说完，他摆了摆手，“那都没用的。”我应该怎样理解他当时的表？有无奈，有嘲讽。但是副将还是大人大量地原谅了我的失误，嘱咐我好好工作。

        所以，副将想说什么？」

        我想今天我可以补全这句话：你觉得夜凌云怎么会在乎这些弯弯绕绕？将军不在乎。如果他在乎，云蝠阵的底二层就不会是副将；如果他在乎，副将早有了千百种或死或贬的场；如果他在乎，怎么会有后来的决裂？他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别人，同样不惧怕任何人用手段来对付自己。

        其实今日看来，我应该注意到更多的事。就像是将军自己所说的，除了云蝠阵，任何人在战场上护卫在他的边都会成为一种负担。最初地，我所目睹的战争里，将军往往是孤军陷的那一个，不顾其他人的阻拦，除了偶尔中了埋伏而失手，往往可以一击挑落敌军首领。

        负担。

        有时想起往事，我会自作主张将这个词换成责任，即便这是在扭曲将军的本意。可是那个疑惑始终盘桓在我的心底，如果真的有士卒遇险，将军会手相救么？当然众所周知地，火山上将军救了副将。可是、我要说的可是，如果是普通士卒呢？很久之后我才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否定的答案。自五平幸存归来的云蝠士卒同我讲起那场决裂，随：“那个什么雷什么的决，还好将军躲过去了，击倒了好几个人呢。”

        我必须提起的，副将于我有救命之恩。那时军团分两支，左右夹击打算将敌军包圆，却久久不能一吞。战事焦灼，副将当时已经负伤，却依然持着指挥作战。怎料想指挥被敌军袭击，轰炸声间我被人一推，踉踉跄跄避开了炮弹。等我回过神来，副将倒在废墟里，整个人奄奄一息，于是西侧我方暂时失去了指挥官。

        将军赶到后，全然没有理会副将的伤势，控起整个战局，等到军团重新掌握优势，他的目光才落到副将上。我并不记得他站立了多久，拧着眉像是从未见过死亡的孩一样。“将军，”我大着胆，迎着他的目光乞求，“请您救救副将吧。”

        他这才大梦初醒一样，迟疑着将手掌放在副将的上，莹紫的光和藏青的武装合在一起。副将的双由紧闭变为放松，可他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大家沉默来，一片死寂里，将军起回到临时使用的屏幕前，他脚尖踏了踏断，语气听起来格外不耐烦：“所有人，听从我的安排……”

        等战事结束，我回来时，副将已经醒来。他面灰白地看向一边，听着将军吩咐接来的行动，上仍抵着将军的手掌。

        原谅我絮叨了如此之多，我原本只是想提起副将的恩。但是每每思及开，我都忍不住去好奇副将是如何转醒。那么，回到我想说的，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将军的与副将的远远不同。

        是的，他们都着云蝠，但是那两种的法几乎是背而驰，或许这才是他们分扬镳的原因。

        然而，抱有侥幸地，我想将讲述我离开军团的原因，那是五万年里将军最令我动容的一件事。或许你可以从中得到一些额外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