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战火声，没有杀伐声。

        三万五千二百年，夜凌云可以准确地说十万年里四平经历了多长的战争，在三万五千二百年的南征北战之后，他向四平明月起誓，直到一次七大平行宇宙再次连接，四平大陆不会再允许侵。

        “我们为四平带来了多久的和平？”夜凌云看向夜枭，他睁开，殷红的双在月光溢无限的华彩。

        夜枭像是被这一瞬惊心的瑰丽俘获心神，竟没有佯装顺从地略微低，而是与他对视：“六万四千八百年，”他嘴角微然笑意，“不多不少，对一平的短命鬼来说，刚好是半个轮回。〔注〕”

        夜凌云心里一阵惊颤，那个模糊的时间数字倏然清晰，原来距他与夜枭火山初见已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一个轮回，整整一个他们嘲过多次的轮回时间。超兽人生命以万年计数，地球人最多百年寿命，算来的数字当然令他们发笑。提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夜枭谨慎恭顺的面才会一刻薄的脾气，短命鬼，他总是这样嘲。夜凌云则称之为“没有见识的蠢货”，如一辙的傲慢。那时候他们默认了会彼此一主一副地合作无数个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而永恒轮回，夜凌云在心里默念，他曾经希望求教于玄易，可斯人已逝，超兽战士未解其意，而在各种各样的资料里这个名词从未得到过详实的注解。永恒轮回，他凝视着夜枭的双，如果轮回无法更改、如果一切已经注定，此刻的月光、此刻的对视、此刻的静谧都将一丝不差地重复，十万年、十二万年、此前此后，皆是如此。

        “成为我的副手——”特属于夜凌云的悠扬尾音戛然而止。他不知自己开是要问什么。如果成为他的副将是命中注定之事，夜枭愿意么？显然不，他的副将有着满腔的怨怼和不甘人的傲气。夜凌云试图将话锋转开，可他向来不善于遮掩，一时间涌到嘴边的字句即便包着层层生的伪装，却纷纷指向这个问题。

        被问的人远比他熟稔，夜枭弯着，显然已经看破他此时的窘迫，同他微笑致意：“成为将军的副手，是属的荣幸。”

        夜凌云攒眉，厉声反驳他：“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夜枭，你必须和我说实话。”这是他的梦境！如果夜枭是他梦境的一分，那么对他说恨；如果夜枭是那个已死之人潜他梦境的一缕亡魂，又有什么理由同他虚与委蛇？

        夜枭抿了片晌嘴角，开有着无法掩盖的厌恶，可话却是：“是有人又和将军说了些什么？”忧虑从他幽绿的底涌，夜枭上前一步，“将军，属人微言轻，可在那些挑拨离间的人与属之间，将军应该相信我，”他放轻了声音，像是试图以此得到夜凌云的信任，“至少我在将军边已经十万年了，而将军认识——”他没有说那个名字，“尚不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