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形式发生，心底苦笑一声，他的问题没有意义，而夜枭的答案，早已经如此鲜明又相悖地摆在他的面前。

        他说这是他的荣幸，然后终于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份荣幸撕得粉碎。

        或许他不应该在梦里去苦想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夜凌云默然片刻，向夜枭伸手。夜枭遵循四平的礼仪，捧起他的手掌，想在他的手背上落象征臣服的吻。但夜凌云在他亲吻之前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随即在夜枭还没有站稳时松开手。

        “我累了，要回去。”

        没有驾闪驰，两个人走在岩地上。光偶尔扫过他们，遇见他们的士兵纷纷向他们致意，夜凌云一贯地一瞥而过，夜枭则替他摆手回应。

        休息区不算远，半个小时的路程，因在梦中几乎是转间。两个人经机关上悬浮塔，机关开，塔前却依然昏暗一片。

        应灯坏了。

        夜枭抬看向那盏没有时亮起的灯，走过去伸手挥了几，灯泡呲呲闪了几瞬，最后还是哑了。他又推开门，在门里用力叩击几，楼里的应灯悉数亮起。“只坏了一盏，”他转向夜凌云，“将军先上楼吧，我叫人来修。”

        夜凌云，径直上楼。他隐约听到夜枭：“……对，一零一号塔，将军这里……在明天月亮升起之前尽快修好，手脚轻些，别打扰将军……”他侧目看向楼梯，却只看见夜枭一双逐渐远离，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夜凌云顿了顿，继续上楼。

        维修的人来得很快，夜凌云在窗边坐了半晌，便听见楼一阵窸窣，如果他此刻安睡，自然听不见。可人不能在梦里睡。

        夜凌云伏在椅背上，半张脸埋在交叠的双臂里，只一双向着窗外远眺。青月已经完全垂没，极光堪堪勾勒群山连绵的轮廓，云蝠殿在星空闪着金属的微芒。第四平行宇宙最垒森严之地，终于在所有人疲倦之际，淡去些许的肃杀凛然，微乎其微的平和。

        只有楼一盏灯令人苦恼。

        夜凌云这才想起来，其实只需要他自己一个念，灯就会自愈。

        修好它，夜凌云心想。于是灯亮了，在窗玻璃上折光痕。

        他合上双，等待着梦境醒来。

        殿里悬挂着云蝠的兽，绀紫的金属边缘却是幽微的蓝光，兽之却空空。没有将军的宝座，也没有那套前往冥界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