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轻声说，不想暴自己的哽咽，“至于我作药材生意的原因是，我觉得活着很幸福，所以我希望更多人能活得更久。”他顿了顿，“孙吴所卖药虽有效，但价格昂，普通百姓无法负担；而大汉……这么多年来，大汉早已不是简单的“公司”二字能够概括的了，层层叠叠的官僚系统让各方利益相互纠缠，没有关系的普通人本买不到有效的药。这二者，不哪一者，都只是在医病的同时加重了患病者的痛苦。如果为了幸福快乐地活着就必须痛苦地活着，这理我想不通。”

        如果为了幸福快乐地活着就必须痛苦的活着。诸葛孔明用了过长的时间来拆解这个句，这觉就好像有人突然打开了一扇窗，他这才明白自己此前生活的地方是一片黑暗。他垂，敛聚了一片星光，“其他人不屑于去想的问题，先生却怎样也想不通吗。”

        “是的。”刘玄德有一种无比自信的坦诚，他不畏惧承认自己的任何缺，因此却比这世上的许多人完整。“因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简单的、本的问题，为什么天这么多能人却没有人能解决。所以每当想起这件事来，就觉得心痛的彻夜难眠。”

        “以先生的况，难不更该想想您该怎么回新野的公司吗？”这话听起来像讽刺，但诸葛孔明的声音无比真诚，因此玄德反而觉得心一，“您恐怕连买回程票的钱都不够了吧？”

        沉默良久，他站起来跟诸葛孔明鞠了一躬。孔明被他吓了一，但也没有阻拦。“孔明刚刚说过，已经清楚我的来意了。”刘玄德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形稳健，“但我刘玄德恐怕比您能预想的更贪心。”

        孔明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望着他。

        “我知此前有不少HR来找过您，都被您回绝了，而我的公司甚至本没有与大汉和孙吴相比的资格，因此如果孔明拒绝我，这是理之中的事。我只是想问，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我的公司成为了能与大汉孙吴并肩的公司，那时我能再来找您，再问一遍今天我想问的问题吗？”

        孔明笑意盈盈，“刘先生自门起，可还不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反到是答了我两个问题。”

        刘玄德闻言他抬起，目光坦毫无遮瞒，如北方旷野上长驱直的西风般冲诸葛孔明心中，“孔明可愿意跟我走吗？”

        虽然早就猜到了他想说的，但真的听到了，诸葛孔明还是呼一滞。他装一副泰然自若的样，暗暗着深呼让自己的心不要的太响。沉半晌，孔明从钱包里摸一把钥匙递给刘玄德。“这是我在隆中区租的公寓的钥匙，请刘先生找人帮忙把里面的东西搬到新野去吧。东西不多，大分都是书，所以还沉的。”

        刘玄德愣住了。他一会看钥匙，一会看诸葛孔明，好久才巴巴地憋一个问题来，“孔明的论文写完了？”

        “先生今天来的巧，在我睡觉之前刚把论文发给我在建业的司教授。半个小时后有一趟经过新野的慢车，我们搭那班车回去，明天一早上班前就能赶到新野。”诸葛孔明给崔州平草草写了张字条，把自己的两个瓶半盒中笔还有心的折叠床都送给他作临别赠礼了，“顺便一提，我的论文题目是《当代医药市场分析》。”

        那天凌晨他们坐着哐当哐当的绿火车一路穿越了黑暗。期间诸葛孔明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从自己鬓角中发现了一片桃花花。他站在狭小的洗手间里，盯着那篇柔如蜀锦的粉白花，看了许久后一笑，把花放在唇边轻轻烙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