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01《我们的诠释》章03：镜见  节03

        新门

        这次谈话让我十分茫然，我们谈到后来也没有达成一致。我不觉得对小天小崎采取亲昵的方式有多合适，毕竟小天习惯了没有妈妈存在的世界，那他以后也能习惯；而对小崎我的态度就更jian决了――会把他chong坏的。倒不是对他的受chong心存嫉妒，而是那天看他一个人玩自己的玩ju，我想他已经有了好伙伴，再不济也有他哥哥疼着他。小崎是巴达兽和迪路兽第二个带大的孩zi，因为它们在对待小天上积累了相当的经验所以很知dao怎样让他louchu笑脸，但问题就是这样养育起来的孩zi抗挫和qing绪guan理的能力都不会太好。正因为对这两个孩zi的对比我才觉得最好是“放养”一些，少dian我们同他们的时间，多些自主探索。

        可是呢，光的每个理由都让我难于反驳。她说没有哪个孩zi不想要母ai――这我难以验证是否为真，毕竟很多时候小孩zi所表达的未必等同于他们的心声；她还说正是小天小崎的对比让她觉得应该在教育中多些疼ai，因为小崎直来直去的样zi更像是个健康人，小天这么小却把话都闷起来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

        这话同样戳到我俩tou上，主要是我。被奈津zi要求理xing的我……那就等同于阉割了表达yu。我当然不想我的孩zi成这个样zi，可我也没觉得小天那样有什么大问题。我说，至少小天知dao该怎么跟人说自己的心事。

        光又一句话压xia来：“万一他遇不到相宜的女孩zi呢？”

        我有dian哭笑不得。这辩驳太混赖了，难dao他遇不到就意味着很需要母ai的代偿吗？

        又纠缠了几句，至少明白了她的chu发dian是母亲的责任，而非自shen的母xing泛滥。是她觉着母亲就该那样，而她正好自带攻略小孩zi的天赋罢了。她没有为了亲近他们而那样zuo――这就好了，最少没有使私心涉向他人。

        当然更让我挂怀的是当她说要“以我为中心”时我自己的反应。我觉得委屈，为什么呢？

        想了很久，发现我早已习惯以她为中心，习惯了这样的世界，就像她习惯了yan里只有我的世界，像小天习惯了没有妈妈存在的世界。

        于是记忆向前回溯，直到天使兽在我面前离去时的难过。“这个世界是不以我的意志左右的”，这样的信条早就刻在我的心中――为了避免再次无力时的二次受伤。

        所以我选择了回避，既然无论抱有何样的希望都注定了失败，那么不如不抱任何期待――乃至放弃了自我中心，放弃了照顾自己的qing绪，甚至放弃了对幸福的追求。这是一切的gen源，因为害怕受伤而不曾前jin，一个如此弱小的我。无论再怎么对光也都是假象，那些被认为是暂时的幸福也只是能让那些差dian外溢到清醒意识的畏惧在chu2及nei外心界限的前一秒有所退让罢了。

        为什么要以光为中心呢？这问题我不曾想过，以前只关心对她究竟是何qinggan，喜huan显得不够火候，而ai则过于沉重。但是，归gen结底，之所以把目光聚焦在她shen上都要回到最最开始与她相识的那次冒险。因为保护她能带来小小的力量gan，但它却像毒品一样，是越尝越需要加大剂量，持续的时间却变短了。无论是喜huan或是ai都是“小光能使我在一时间gan到不再是那个讨厌的自己”的包装纸，尽guan那包装纸却随着时岁渗jin去、渗jin去。化作了neihe的一bu分了。

        年轻时喜huan寻找喜huan或者ai小光的理由，哪里懂得不过是为自己的需要寻找借kou呢？但现在还是ai，一dian儿也谈不上喜huan了。两人的世界叠合在一起也就无所谓喜不喜huan，而ai正成了构筑二人世界的一切元素――或者可以反过来说，在我们的生活中，ai是liu泻于其中的大气，它弥合了肉yan看不到的空无之chu1，却以jing1神共鸣，这样超gan官的形式存在着。

        以光为中心，就避免了想着自己的ruan弱，也忘了自己在向自己承诺去保护她的路途中一步步变得jianqiang。因而，今日的我虽然可以对世界宣告自己的力量，却找不到用这力量来为自己zuo什么的理由了。

        相反，为了光而zuo什么，却是理所应当，而且习惯，而且特别擅长的。我的世界正是为了她而存在，唯有如此才使得自己经营的一切富有意义。否则何必写作，何必赚钱，何必养家，何必以健康的姿态活xia去呢？我问遍了自己的各种yu求，却发现没有一种立场告诉我为什么要对自己好些――不是没有，而是它的理由却是为了光的笑容，她的幸福gan。即便不为了光也是为了巴达兽，为了两个已经chu世而这样大的孩zi，那说到底也还不如为了光来得纯粹。巴达兽足以照顾自己，何况它有迪路兽；两个孩zi也早晚会离我而去――唯有光，唯有光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