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了一塊梅花糕喂到她唇邊。

        宋楚楚張嘴咬住那塊糕點，慢吞吞嚼了兩，甜香在尖綻開，她尾微彎，糊地誇：「好吃。」

        話音剛落，她忽地伸手扶住親王還未收回的手，將他手上那雙筷捧得更近了些，探尖，將筷上殘留的糕屑一點一點乾淨，神無辜。最後甚至還了一筷尖，才滿意似的抬看他。

        湘陽王的眸光瞬間暗了幾分，只覺腹微緊，呼幾不可察地頓住。

        他盯著那筷，又看她濕潤的唇，聲音壓得極低：「宋楚楚。」

        「嗯？」她抬頭看他，唇上還沾著一點糕末，嬌憨問：「王爺？」

        這人來了癸，又是這般體弱時，罰不得，寵不得，還偏偏愛撒嬌、愛黏人、愛筷！

        他將筷一丟，咬著牙起：「行了，本王吃飽了。」

        宋楚楚怔了怔，忙站起來小跑著去拉住他袖：「王爺怎麼了？是不是……妾錯了什麼？」

        湘陽王低頭盯著她，冷笑一聲：「錯倒沒有，倒是得太對。」

        說罷，甩袖便走，留宋楚楚站在原地，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

        午後——

        江若寧癸來時，總比平日怕熱些，這日便穿了件素羅薄衫，衣料輕透如煙。領微敞，頸間細細一線薄汗，鎖骨雪白，不施脂粉，更添幾分天然嬌。

        她抱著疊得齊整的衣走進書房時，湘陽王正倚在書案後翻書，聽見腳步聲抬眸一瞥，神倏地一頓。

        「妾見過王爺。」她盈盈一福，溫聲：「王爺的幾件新衣裳已製好，妾拿來比一比，看看量是否需要改。」

        語音細軟，帶著初才有的乖巧溫順。她無意間抬眸一笑，直教人心頭一悶。

        湘陽王盯著她微敞的領與頸側那抹微汗，心中添了幾分惱火。

        來了一個，又來一個？

        他站起來，讓她比一比尺寸是否合。誰知她一靠近，那襲蘭香便盈滿鼻息，淡得幾不可辨，卻恰恰教人心神微顫。

        江若寧抬手展開衣裳，舉止從容，語聲平靜：「這處的肩線似有些收緊，王爺比一比便知。」

        說著，她指尖落在他肩上，輕輕比量，蘭香與體溫貼近，他那玄常服衬得她肌膚如玉，對比得尤為分明。

        湘陽王指尖一緊，唇線微收。

        「還有這裡……」江若寧又輕觸他手臂與腰際，那纖細柔和的動作沒有半分挑逗，卻比任何挑逗都來得勾人。她低著頭，目光專注，指尖落點極輕。

        湘陽王膛起伏頓重，間似有灼火。他望著她的領處，雪白的線若隱若現，目光漸暗，指節微屈。

        她說：「妾覺得這衣裳合得極好。」

        語氣溫柔知禮，眉淡然，竟沒有一絲自覺。

        湘陽王冷不丁低笑一聲，聲音低啞：「是麼？」

        一瞬，他忽地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衣裳，將之擲到一旁，語氣著幾分壓抑不住的煩躁與戲謔：

        「本王若再不避妳，是不是要被妳試到上來了？」

        江若寧怔住，霎時雙頰染紅，後退了數步，低頭：「妾不敢。」

        親王又是甩門而。

        那夜，風輕月明，燭影微搖。

        湘陽王獨自躺在清風堂的榻上，翻來覆去，始終難眠。

        他終於睜，煩躁地坐起來，冷笑一聲：

        「真真會勾人。」

        頓了頓，他居然起了個念頭，雖輕卻真切得很：

        ——難怪母后總叨唸：「你府上就二人侍候，怎麼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