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暗暗在心里咒骂一声，恐惧和愤怒像藤蔓一样绞紧了她的心脏，绪直沉到了谷底。

        笔是李文溪故意碰掉的。

        …哼！这女人，能什么好事！居然现在还开始对都煦手了！

        楚望舒所在的班刚集合，正打算跑圈。她站在队伍里，动作有些迟滞，脑还残留着课间小憩的混沌。

        她意识地朝边瞥了一――空的。

        猛地推开办公室虚掩着的门，里面只有几个埋备课或改作业的老师，被开门声惊得抬看她。

        余的那只手，便掐住都煦的颌往上抬，然后视线牢牢地锁在了她的脖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脖上的这些勒痕…怎么回事呢？是…望舒同学的吗？还是…谁？”

        “肚疼！去医务室！”她也不回地丢一句。

        紧接着就有一钩似的目光从她的来。李文溪单脚几步的功夫，就把坐的办公椅转到了刚好能挡住都煦的位置。

        凑巧很多班的育课都排在了这时候，于是场上人影幢幢，全是女孩们散漫地动作和压低说笑的影。

        但这时，一阵“叮铃铃”的上课铃声，骤然响彻两人耳畔。

        李老师？――李文溪？在这个时间？望舒的眉立刻拧紧了。

        没有办法，都煦照了。

        一秒，笔掉落到瓷地，响得都煦紧张的神经猛地再一绷，整个人都快要起来。

        文溪挽了挽耳边散落的鬓发，低，被红得非常诱人的一双蜜唇，贴上都煦的耳垂，用她那极磁而又极有韵味的声线，很暧昧地、一字一顿地，轻轻气：

        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残留的睡意瞬间消散。她左右张望，密集的人群晃动着，就是不见那个熟悉的、总带着怯生生的小人。

        文溪加重了一摸她手肘的力，指尖几乎要嵌她的肤里。都煦忍不住低咬唇。

        “哎！楚望舒你去哪儿？”

        不，这实在是这太奇怪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并不讨厌…都煦在心中腹诽。

        ――

        一种说不清的不详预顺着脊椎爬上来，阳仿佛失去了温度。没跑到一半，她猛地转挤队伍，朝着与场相反的方向快步跑去。

        育老师在后面喊。

        “真的没有？”

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啊？嗯？”

        场上难得迎来艳阳天，遍地铺满了日特有的温宜人的阳光，空气里则混着远边的山林里飘来的清鲜土腥气，置其中有种说不的畅快。

        都煦哪受过这种老狐狸的诱惑，顿整个人都不清醒了。但她还是死死咬住唇，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没…没有，老师。”

        行课时的走廊空寂无人，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在回。

        她一句谢谢都顾不上说，扭就冲了去，独留几脸懵懂的老师们，不住地腹议哪来的这么没礼貌的孩。

        她的动作快得带风，完全无视了后可能投来的诧异目光。

        都煦捕捉到了她底压的一瞬的锐利。却还是佯装一副惊讶的表，“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小煦帮忙捡一吧。”

        望舒气息不稳，目光迅速扫过李文溪那个靠窗的隐蔽工位――空无一人，“李文溪老师呢？”

        可她才刚蹲来，手伸到文溪的脚边去抓笔，就被对方的跟鞋鞋跟给踩住了，力度刚好使她离不开，又不会很疼。

        她轻轻碰了碰旁边一个女生：“都煦呢？”女生敷衍地回了一句：“李老师叫走了吧，好像还没回来。”

        “阿…老师你…！”都煦的嘴被轻巧地捂住了，很随意地就将她到了嘴边的、满腔的惊异与羞恼统统了回去。

        “文溪老师？”一个年长些的女老师推推镜，“好像刚刚带着个女学生门了，应该是什么事去了吧。”语气随意，显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