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访客

        第五章      新年访客

        年初一的阳光像rong化的黄油，缓慢地从窗帘feng隙间渗jin来。我蜷在被zi里，听着楼xia厨房传来的动静――阿姨正在准备年糕汤，瓷勺偶尔撞上砂锅，发chu清脆的声响。

        手机屏幕亮起，肖斌的消息tiaochu来：「十dian到。」

        后面跟着一个dai墨镜的酷狗表qing。

        我回了个翻白yan的表qing包，手指悬在屏幕上停了停，又补了一句：「我妈昨天夸你送的珍珠项链好看。」

        他秒回：「阿姨有品位。」

        我几乎能想象他说这话时微微抬眉的样zi――那种律师特有的、胜券在握的淡定。

        床tou柜上放着之轩昨晚给的星巴克城市杯，lun敦的浮雕在晨光xia泛着细腻的光泽。我伸手碰了碰杯沿，指尖传来陶瓷特有的凉意。这个习惯是gao中时开始的，那时之轩总说我幼稚，却在每次chu差时都不忘给我带当地的限量款。

        我翻了个shen，dian开肖琳琳的微信――她昨晚发来一段lun敦跨年烟花的视频，后面跟着一句：「回来看到你哥带人回家，什么gan想？」

        我回她：「gan想是你哥今天要来砸场zi」

        她秒回：「我哥那个傻zi，还当自己藏得很好呢。对了，周韵人不错，上次请我喝xia午茶，但你哥在她面前就跟个AI似的」

        我没回，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肖琳琳从小就是我的qing报站，这两年人在英国读研，顺便替我盯着之轩的动向。她提过周韵几次，话里话外都是“ting适合结婚的，但你哥对她像在完成任务”。

        "之薇？"母亲在门外轻轻叩门，"肖斌快到了，你收拾好了吗？"

        "ma上。"我抓起睡袍披上，赤脚踩在实木地板上。五年前铺的柚木地板已经养chu了温run的光泽，冬nuan夏凉，光脚踩上去很舒服。

        楼xia传来谈笑声，周韵轻柔的北方kou音像一缕清风，之轩偶尔应答几句，声音低沉平稳。我站在楼梯转角chu1停了一会儿，看着他端坐在餐桌旁的背影――肩线ting括，后颈的短发修剪得一丝不苟，衬衫袖kou挽起一折，louchu那块我熟悉的积家手表。

        我正要回复，门铃响了。

        肖斌站在玄关chu1，手里拎着几个深蓝se礼品袋。他今天穿了件枪灰se羊绒大衣，衬衫领kou系着暗纹领带，整个人散发着红圈所jing1英律师特有的气场――得ti、克制，又隐约透着掌控gan。

        "新年快乐。"他冲我微笑，目光在我脖颈chu1的珍珠项链上一扫而过。

        我故意不接他递来的礼盒，拢着睡袍领kou问："这么早？"

        他俯shen，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梦见你了，等不及。"

        他的呼xi带着冬晨的冷冽，却让我的耳尖发tang。

        父亲从客厅迎chu来，脸上的笑容是这这几天来最舒心的："肖斌来了啊，jin来坐。"

        父亲对肖斌的满意几乎写在脸上――他姓肖，不姓林。这个姓氏对父亲来说就像一dao免死金牌，代表着门当hu对，代表着安全无虞。更何况，肖斌是红圈所最年轻的诉讼律师之一，职业前景无可挑剔。

        "叔叔阿姨新年好。"肖斌将礼品递给母亲，"一dian小心意。"

        ――两瓶bo艮第红酒，一盒静安寺老字号的糕dian，一套景德镇茶ju，还有一盒Godiva黑巧杏仁。典型的肖式风格，ti面又不刻意。

        我蜷在沙发一角小kou啜饮咖啡，肖斌很自然地坐到我shen边，手指在我发ding轻轻一rou："昨晚睡得好吗？"

        我抬脚踢他小tui："巧克力拆开。"

        父亲皱眉："之薇，有dian规矩。"

        "没事的叔叔。"肖斌已经利落地拆开包装，nie着一颗递到我唇边，"她从小就这样。"

        他的指尖蹭过我的xia唇，带着淡淡的pi革香气。我故意用she2尖快速扫过他的指腹，看到他hou结不明显地gun动了一xia。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之轩穿着深蓝se休闲衬衫走xia来，领kou敞开两粒扣zi，比昨晚商务的模样随意许多。周韵跟在他shen后，已经换上了米se针织裙，看起来温婉得ti。

        "肖斌。"之轩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声音平静得像在念一个普通朋友的名字。

        "林大少爷。"肖斌直起shen，笑得意味深长，"五年不见，气se不错。"

        两人隔着客厅对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周韵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两人，主动打破沉默："这位是...?"

        "我发小。"之轩简短dao，"肖斌，律师。"

        "也是之薇的男朋友。"肖斌自然地补充，伸手与周韵相握，"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