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培养你不容易，你怎么能这么胡来？那么拼命什么？这种时候学学小顾小张

        他们不行么？」

        虽然是责备，但我明白李局是为了我好。我这么个生在农村，早已孑然一

        的，没有关系，没有路，没有人脉，没有后台，甚至没有钱送礼也本没打

        算钻营的普通刑警，能年纪轻轻地当上区公安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完全乎我

        自己的预料。而打来电话的李局就在其中了最大的力，说我是他提起来的一

        都不为过。现在他责备我，当然是因为不希望自己有意提的年轻人什么意

        外，能一直作为他自己的势力为他所用。

        我和李局也算是熟，并不拘束，嬉笑脸地回答：「李局，不是你说，刑

        警队的总要一个不怕死，肯吃苦，能背锅的副队长来这些事，我才有机会么。

        这时候顾队他们缩了，我当然不能缩。」

        李局嗨了一声，一时有些无语。因为我刚当上副队长的时候自己都不敢信，

        跑去问李局的时候，他坦率地告诉我：「是，你们刑警队那些队长副队长都是有

        关系的，你没有。但是他们正因为有关系，所以有很多案就会互相推脱……像

        抓毒贩，解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这些案都没人愿意接……真要直接安排吧，

        像顾厅长就给我们交代过，不要让小顾去办那些有危险的案……所以我们也很

        疼。总之，小杨啊，刑警队总是要一个肯办这些案的副队长。局里领导都看

        中你肯拼命，能吃苦。还有，说难听，就因为你没有背景，所以安排你去办这

        些案也不怕得罪人，就算你办案的时候了事，也不怕没办法交代……必要的

        时候还可以让你背黑锅。」

        虽然是赤的现实，但我很谢李局的坦诚解释，也很谢有这个机会。

        不然以我这样的条件，在基层一辈普通民警那是太正常不过了。区公安分局

        刑警队副队长？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只有肯拼命肯吃苦的优势，所以，这些案我从来不躲。刚才的抢劫案，

        不但自己有危险，而且稍微置不当，就有可能造成人质或者无关人员伤亡之类

        的严重后果，要负责任。其他的队长副队长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有我毫不犹豫

        地赶到了现场，并且，不怎么说，结局相当完。

        「再拼命也要有个限度。」李局仍然很不兴：「再怎么也不能拿自己的命

        去赌。刚才我给你要了狙击手，你怎么不用？」

        我只能耐心解释：「李局，我知的。刚才我也是确定了没有危险才那样

        置的。」

        李局提了声音：「你确定没有危险？」

        我赶紧赔笑：「嘿嘿，是啊。那个李长生这些事，其实也都是为了给他

        妹治病。我观察了一会，注意到他没有失去理智，只是慌乱而已。他其实明白，

        要是真开枪打了我，他妹妹肯定没希望了。他自己估计是什么都不在乎，但是绝

        对不会放弃他妹。我知他的心理，知自己肯定没危险的。」

        李局半晌之后才叹了气：「该怎么说你好呢。」

        我只是嘿嘿讪笑，岔开了话题：「他也不是什么亡命之徒，也是生活所迫，

        没办法……那个，李局，我和他保证想办法解决他妹的治病费用……」

        李局语重心长地教导我：「小杨啊，你有想过这么的后果么？他确实是没

        办法没错，但要是都这样，以后谁家人得了病，都去抢银行，我们警察给治病

        了……这种理方法后患无穷，不值得提倡啊。」

        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像李长生那样，因为走投无路就去犯罪，就去伤害

        无辜者当然不值得提倡，但社会既然把其中的个迫到这种地步，社会既然不

        给他们选择其他办法的机会，社会就理当付代价。

        如果我是李长生，我恐怕真的也会这么，甚至作更加过激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