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来到了审讯室门，远远地看到同事顾副队长正在门外一边转圈，

        一边烦躁地烟。看到我之后他上大步迎了上来，一边掏烟一边喊：「哎呀

        杨哥，你可来了。」

        这家伙其实并不讨厌。他年纪甚至比我还小三岁，没满二十六。材微胖，

        圆圆的脸白里透红，小睛总是笑眯眯的，整个人绵绵的本没有刑警队长该

        有的凌厉气势，甚至多少有些娘气。但这家伙脾气好，虽然大伯是省公安厅的

        副厅长，一家都是市公安系统的领导，但自己却没有仗着在上，从来不

        仗势欺人，也没什么架。和我们这些同事都玩得来，说话也尊重人。要说缺

        倒也不是没有，怕死，又喜风，不过都在人之常的范围之。

        我不讨厌他。虽然说不上巴结他，但能和他交个朋友当然是求之不得。我们

        分局刑警队就我和他两个没到三十岁的副队长，年纪差不多，经常一起喝小酒

        什么的。这次他抢着要去审李长生，我也没觉得被蹭功心里不兴。这么大的案

        ，肯定不能我一个人把功劳都揽了，要知怎么人。如果是他分了功劳，那

        当然对我有好。

        不过这家伙还是给我找上麻烦了。我一边燃他递过来的香烟，一边嘲笑：

        「你刚才不是叫着肯定能搞定，让我休息去么。」

        这家伙脾气好，嘿嘿笑：「看到你你那么风，我也想装个嘛。现在

        是装不成反被日，没办法，还是得杨哥帮个忙了。」

        我装腔作势：「看哥的。开门。」

        审讯室的门被一边的刑警推开，我走室，在李长生面前坐。刺的灯

        光直接落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层苍白的肤。他一见到我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把他束缚在椅上的手铐和脚镣上发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当然知他想问什么，平静地说：「李长生，你妹妹住的医院，已经同

        意先给她治病，费用以后再说。如果你想早开始骨髓移植手术，那就快交代

        问题，我们也好安排，对吧？——好了，枪是哪里来的？」

        面孔苍白的男浑颤抖着，亮晶晶的泪成串地过他消瘦的面颊。

        只要撬开了心防，审讯工作都会变得很轻松。仅仅半小时之后，我和顾队先

        后站起来。顾队板着脸：「李长生，初审就先到这里。」

        李长生却不像别的犯人那样迫不及待地起，哀求的目光在我们上来回逡

        巡。我叹了气，微笑：「好了，你也先休息。今天太晚了。明天我看看能不

        能申请让你妹妹来看看你。」

        「多谢领导。」他这才站起来，被两名刑警押着，离开了审讯室。

        而顾队兴奋不已，一拍那叠笔录，然后笑：「杨哥你真行。走，我请客，

        我们喝一杯去。你说吧，去哪。」

        既然帮了他的忙，喝他一杯酒那是必须的。我不客气地笑：「这次你就

        血吧，锦荣记。」

        「好哇。」我们一起走分局大楼，一边走顾队一边还问：「杨队，你对

        李长生心理把握的很准啊。三句两句就让他招了。」

        现在是私人时间，也没什么，我装：「其实也很简单，你代他

        的立场和角度，想象自己如果是一个哥哥，会怎么保护自己的妹妹就行了。」

        顾队摇：「我家就我一个，想不来。呐，杨哥，我记得你也是一个人？

        你怎么会把握那种心理的？」

        「我怎么会？」我一时有些发愣。记忆的汹涌地扑面而来，我才发现，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理解怎么保护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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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扫把星。晦气货！」小小的在的怒骂声中瑟瑟发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