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见不得光，却足以掌控六大帮的第七家帮会——午夜帮。

        潜藏在暗，不显山不，却攫取了足够的利益。六大帮派每年辛辛苦苦奔波赚来的钱，大多数都落了午夜帮的袋。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吴征那个死对的手段。

        燕国贼党已覆灭，大秦的贼党忽然暴起几乎夺了整座江山，盛国的又是如何？

        吴征的目的就是挖这些人来，也是鲁彪来到淦城的原因。

        果然不所料，六大帮派为此事争执不。茶帮的新任帮主荀永无奈：“大伙儿也不用争了，有什么事请五爷来决断吧。五爷让，咱们就，五爷若是不让，就赶鲁彪走。五爷若是要人，我们就翻了鲁彪。”

        五大帮主都沉默去，这件事没有更好的方法。午夜帮一向把六大帮派吃得死死的，但是又留着那么些好。不多，让你发不了大财，起不了势。但又不少，只消花力气功夫，还是能赚上一些。好死不如赖活着，在这极为有限，但又能捞上一把的空间里，自己就像骡一样，被赶着麻木地向前。

        同样，如果和鲁彪生意，这一笔多赚来的钱也不敢隐瞒午夜帮，迟早要缴上去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请示五爷来决断的好。

        于是六大帮派继续与鲁彪虚与委蛇，一边等待五爷的决断。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年。其间燕盛两国开战，国境线封锁，鲁彪也彻底走不成了，脆就在淦城呆了来。这人极善与人交际，手又大方，最重要的是，好像这位辽东来的汉全然没有任何歪心，一是一，二是二。谈生意最喜碰到的就是这种人，见者有份，不该拿的一个儿都不要。一年多的相来，倒是与六大帮派混得络，几乎像亲兄弟一样。

        燕盛之战打完，又过了大半年，五爷才终于在淦城现。鲁彪知自己一直在严密的监控之，也知自己这一十一品的修为本事怕瞒不过有心人。但五爷一样在严密的监控之！这个鬼影般的人一现在淦城，祝家埋伏的暗桩就盯上了他。

        鲁彪在明面，暗地里办事的便是张天师张百龄。张天师捉拿于右峥时失利而回，这一回也是自告奋勇。再说这么重要的事，有他和拙一同行，相互照料才得万无一失。

        于右峥的说法，这个五爷行踪不定，且召集六大帮派时地也不定。有时在苍天大树上飘来声音，有时甚至在乱坟岗的棺材里，不一而足。吴征推断这个五爷不过是个代号，来的人都未必一样，说不定有个什么东南西北特使之类的职位。

        张百龄不急着动手，鲁彪也不急。暗香零落经营百余年，树大深，要挖来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一时抓不着人不要紧，不小心把线索断了才是大罪过。

        五爷来了淦城之后，依例召集六大帮派将事论了一遍。有钱赚的事，还有六大帮派这种前卒去探路，五爷自无不可，一番交代后就离了淦城。

        张百龄一路跟踪。这人竟然顺着由东往西的路线兜兜转转，每到一城都停留几日，也召集当地帮派议事之后才离去，似乎坐实了吴征关于东南西北特使的猜测。这么兜转了又有小半年，才又忽然消失不再现。

        这期间鲁彪已与淦城搭好了生意，燕盛之战结束已久，他也寻机离了淦城与张百龄汇合。五爷虽然消失，但消失的地方大有讲究，于是张百龄留在当地盯梢，拙赶回紫陵城将此事与吴征说了个明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盛国的贼党没有什么篡位的野心，就是江南富庶，贼党把这里当刮油的地方而已。”吴征听完之后猜测。盛国此前始终疲弱，偏安一隅，也迟早会是燕盛两国的中，几无幸免的可能。宁家对这里的皇位甚至都没有兴趣，费尽千辛万苦夺来的皇位，却是座守不住的江山，得来何用？

        这么来说，盛国贼党的首脑人大也不会太过重要，虽是略觉失望，吴征仍没有小觑之心：“对了，那五爷在哪里消失了？”

        “镇海城，金山寺！”拙的目光奇地亮。

        “哈，好地方啊……”吴征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真是冤家路窄，游时才和家眷们说了白娘的故事，故事里的反派人法海正是金山寺住持。家中诸女对此愤愤不平，骂起金山寺来从来不容。想不到这个五爷居然就消失在金山寺里。

        吴征称赞好地方，也不全是反语。而是说若贼党把金山寺选作基之地，倒还真是好想法，好巧思。寺庙这种地方，总带着天然的神秘，是好是坏，几乎全在权力极大的住持一念之间。好了，这就是人间圣地，于教诲世人有极大的帮主。坏了，那就是藏污纳垢，真真正正的五脏俱全之地，脏得透了！

        见家主来了神，拙又：“属以为，金山寺大有可能是贼党在盛国的老巢，起码也是极重要的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