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目。山般的明眸上，缀着漂亮地横贯上睑的大双，大地系影浅淡，金亮粉星星洒洒摄人心魄，山起势不，鼻梁秀直，朱唇红鲜艳。一张脸览尽，还有尾梳得青利落。

        龚玉看都不敢看，余光扫到那女郎侧低和鹿长耳语了什么。鹿枚秀就深深坐定，喊了掌班上来，问他这里的鸭们是不是也接男客。

        掌班讪然，老实说是。

        鹿枚秀带着的银手提箱打开了，一整箱现金拍在桌上，慈目映着蓝光一敛，“挑个浪的。”

        他站在后，被男掌班照腰一推到桌边。掌班自卖自夸，“要说浪么，这个最浪喽。”

        龚玉看见当年羞赧喊他玉叔的“小秘书”盈盈冲着男人们笑。

        完了——

        是金嘉善。

        时隔三年，他一认了她。她是他来南川的原因，也是他结婚的原因。

        党派大佬带着派系新秀来嫖娼，嫖到了他这个派系的砥中。这还是第三派系保守派吗，简直成了淫窝。

        她们俩怎么搞到一块的？

        也对，一个十岁看着将军爹升了副总理，一个懂事起就在无的副总理膝，二十六见证亲爷爷的亲弟弟政变成了大权。政二代无其右，老的是年轻的年龄两倍又何如，难怪有共同话题。

        啧，这姑娘还是反贪的。这么经不住考验吗。

        相比之，金嘉善明满市北角区反贪局副局长的份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无论是财政某长嫖娼，还是前副总理的女儿嫖娼，还是现总理的侄孙女买，还是褚星市市长卖淫，曝去都是天大丑闻。

        最后一桩尤为离奇，龚玉笑着自嘲想着。

        他已经麻木。金嘉善还好解释，只希望鹿枚秀不要挑中他。

        换是别人家大佬太，男的女的，不论老少，他陪就陪了。这么多年他在徐度一边，对方不授意，他也能会意，可以说很多纷争的解决，都是他龚玉和那些人一觉给睡没了。

        可鹿枚秀是自家的女大佬，他现在在自家从政，陪是不陪，是一个问题，犯不犯忌，又是一个问题。

        也别怨他婆妈。

        当年沈正清酒席过后，曾被人安排夜里到鹿枚秀房间里汇报。她时任明满市延京区区长，而沈正清那时二十七岁，还在明满市政调委面一个办公室。

        据说正事谈完，鹿枚秀问了三个问题：

        “结婚了吗？”

        ——“结了。”

        “有孩吗？”

        ——“儿。”

        “孩几岁？”

        ——“六岁。”

        然后放过了沈正清。

        五年后的2018年，徐度一找到鹿枚秀，希望她帮助沈正清建立新的主派系，最好她能够加。

        人家答应了。

        所以说，三个问题的佳话，这种鬼话也有人信。龚玉觉得，他们第三派的领袖，那天晚上陪睡不论，肯定了更让人印象深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