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zi啊,”仰躺在床铺上的妈妈假惺惺地说dao:“你刚xia火车,先歇歇吧,这些脏衣服明天再洗吧!”
“嫂zi,没事,我不累!”
风尘仆仆地赶到我家的姑姑,一xia火车便忙碌起来,姑姑有着永远也zuo不完的家务活,在我童年的心目中,可ai的姑姑已经成为我家完全免费的、却又非常尽职尽责的小保姆。
姑姑正值十八岁的豆冠年华,浑shen上xia充满着少女那迷人的bobo生机。姑姑中等shen材,ti态略微有些发胖,肤se稍显黑沉,她梳着一对乌黑闪亮的cu辫zi,方方正正的圆脸上镶嵌着一对不很chuse的,但却非常慈祥和蔼的大yan睛。
多少有dian让我遗憾的是,姑姑的两腮非常可笑地向外突起,但是,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审视姑姑的两腮,这种缺憾似乎给人一种端庄安祥的meigan,反正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无论是从shen材上还是从容貌上来品评,我圣母般的姑姑均没有达到窈窕淑女所应ju备的那种极其刻苛的标准。但是,在我的心目中,姑姑永远都是世界上最mei、最mei的女人,因为我评价mei女的标准绝对绝对不是只局限在一张漂亮的脸dan上,如果只有漂亮脸dan才可以称得上mei女,那我认为她不是mei女而是一只冷冰冰的花瓶。
姑姑最为chuse的地方,最令我折服的地方是她那绝对超一liu的女红,任何人一经欣赏过姑姑jing1心裁剪feng制chu来的衣wu,均无一例外地发chu由衷地啧啧赞叹之声。
只要姑姑到来,只要姑姑来到我家,我和jiejie从此再也不会象囚犯一样被妈妈无qing地,终日反锁在冷冷清清的、监狱般的屋zi里;只要姑姑来到我家,我从此再也用不着上顿xia顿地啃shi着那比石块还要jianying的冷馒tou,并且,姑姑不仅仅只给我和jiejie烹调可kou的饭菜,同时,还为我的女伴林红re饭盒;只要姑姑来到我家,她便一步不离地陪伴着我和jiejie在宿舍楼的院里zi,自由自在地尽qing玩耍;只要姑姑来到我家,我从此再也用不着穿那些扯掉半截袖zi、缺少钮扣、撕开ku裆的脏衣ku;我ai姑姑,她给予了我母亲般的呵护,而这正是我目前最为缺少的,同时也正是我最为渴望的。
自从轰轰烈的运动开始之后,妈妈对我完全失去了兴趣,全bushen心、jing1力都投ru到运动中去,使我陷ru一种绝望的失落之中。姑姑的及时到来,便我从姑姑的shen上,重新寻回了昔日的、充满母ai的幸福生活。
姑姑虽然shen材较胖,可是zuo起家务活来手脚却让我无法相信地麻利,你看,姑姑拽过一把木椅zi,非常灵巧地爬上gaogao的窗台上,一只手抓着nuan气guan,另一只手一刻不停地ca试着挂满尘土、已经折she1不jin一丝阳光的玻璃窗。
哇,姑姑爬gao的本领原来比我还要gao超啊,羡慕之余,我突然为姑姑担忧起来,望着站在窗框上的姑姑,我非常害怕她稍不留心,会失足跌落到楼底xia去,就象前不久那个纵shentiao到楼xia去的卡斯特罗,也就是中国的“ma特维耶夫”那样。但是,姑姑以她那min捷的、无可挑剔的机min动作证明了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ca拭完玻璃窗,姑姑又将两把木椅zi叠架在一起,然后象个杂技团的演员似的,拎着一把长条帚非常轻巧地爬上木椅zi,清除掉棚ding上那一块又一块让人生厌的灰蛛网;打扫完天棚,姑姑又将沉重的大木床掀个大肚朝天,将拥sai在床铺低xia的碎纸片、破罐tou瓶、饼gan1盒等等垃圾杂wu一扫而光;最后,姑姑将厨房碗柜里面目皆非的锅碗瓢盆全bu翻腾chu来,jin行彻底的清洗,无论是碗柜、铁锅、杯盘还是碗碟,凡是经过姑姑的巧手一番yan花缭乱的ca试之后,立刻放she1chu耀yan夺目的光泽,一个个louchu喜滋滋的笑容。
经过姑姑秋风扫落叶般的拾掇,我家原本杂乱无章、布满灰尘的屋zi,得到了彻底的改观,所有的wu品摆放得井井有条,明亮的窗hu闪烁着令人赏心悦目的光芒。
“大侄啊,快把你的破衣服脱xia来,你看看,这衣服脏得都有臭味啦!”话音刚落,姑姑已经不容分说地开始剥掉我shen上那散发着异味的脏衣服,然后,将刚刚晒gan1的,折叠得方方整整的衣服一一给我换穿上:“你瞅你nong的啊,嗯,跟个要饭花zi差不了多少,简直就象一个没有妈妈的孩zi啊!”
我亲ai的姑姑哇,看你说的,还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