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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有意无意的伪装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尽数戳穿，连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本心赤地被摆在二人之间。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竟然是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或许是那一次被到墙角之后实在想要找回平衡，在那以后他偶尔会去招惹一那小，而那实在是太过容易。对方虽然非常谨慎，但总是在最后关由于想要寻究底而跟着他留的线索找过来。看着对方如临大敌般地找来却一无所获地失望离去，他明白，谢准既有些怕他又对他到十分好奇，这样的你我退让他生一种仿佛是在逗小孩的愉悦。

        然而森罗教里的环境终究还是一天比一天险恶，而元廷秀走了之后，殷啸天终于开始腾力来注意他。他不得不更多地留在昆仑来解决这些事，也就越来越没有机会再去折腾谢准，不知为什么，这件事竟让他心中有些怅然若失。不久之后，他从叶天佑中听说了那件事。

        ――那家人的……遗孤……

        叶天佑沉浸在失落之中，没有注意到他几乎无法掩饰的震惊。沉寂了多年的那件事终于再度浮面，只是这一次是以一种石破天惊的方式――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是那个少年的仇人。

        ――如果是他的话，要复仇，应该只是迟早的事。

        虽然那样想着，他却并不打算斩草除。那半是因为觉得自己对谢准的人生有所亏欠，半是因为他竟然不了手。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沉溺于这样的过程了。

        他不知那应该算作是什么，惺惺相惜，抑或是别的什么。他只是觉得，若是真的以那样的形式得到属于他的报应，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圣火终究还是要来的。当烈焰焚的那一刻，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与武林盟和潞王的接洽平稳地行着，除了三不五时要劝阻潞王立即发兵的念，但是他对于越来越偏离轨的森罗教已经失望透。森罗教在西域向来以劝课生产为业，在西域诸国中的势力乃是结果而非目的，而现在，却是要以教中基业作为赌注在中原武林中搏一把影响力。

        不仅如此，他也已经厌倦了在殷啸天面前虚与委蛇的日。纵使他愿意顾全大局而放弃自己的立场，也没有办法到一

        直违背自己的本心行事――更何况，那样的况已经越来越多了。

        在洪都，他从宁成彦那里得知了朝廷密使的消息，而那密使的人选着实人意料。宁成彦没有对他说半句多余的话，而他也不用从对方那里听说更多，他早已对谢准了如指掌，甚至包括东厂也不知的事。

        他知，这对于谢准来说是个容易惹上大麻烦的差使。面对那个不所料找上门来的少年，他一回越过了自己的边界向对方发了警告。

        ――郭沂的事，未必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