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令人啼笑皆非。”
贝云瑚闻言一惊,恍然大悟:“所以你在绳桥前的诗——”
“那是我义父的禅。小时候听着听着也就背了起来,否则你家十七爷一见书册就
疼,哪读过什么诗?能震慑住旷无象那厮,也算印证了我的猜想。”独孤寂缓缓撑坐起来,背靠树
,闭目
哦:
“五府辟书,四海无闻,江山几人经纶?草戚离群,孤帆
信,渺渺川途若不分。”
贝云瑚读过的诗书不多,这几句韵文不讲形制格律,连“诗”都称不上,然而听来却有一苍茫凄恻之
,仿佛能想见其人披
散发,儒服破烂,倒拖着金装斧钺踽踽独行,
影逐渐消失在灰茫茫的天地间……忽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恶斧”元
山前辈生
莫名的亲近,或许独孤寂说得没错,若有机会相识,她俩真能成为一对忘年交也未可知。
独孤寂睁开,定定望着她。
“我在想,会不会一直以来,都是我想错了,世人对我的看法才是对的?我义父是不世的奇才,旷无象也是不世
的奇才,但他们最后都发疯了。小叶练不成的,不仅仅是他想像力贫弱,更因为他心中有许多顾忌,受到诸多束缚,譬如
,譬如理智,所以他是好人。
“但我不是。我并不是意志薄弱、任人唆使,才了那些混
事,我是天生如此。是不是奇才其实我自己也不知
,但我练成了,我能在脑海里想像
敌人的各种死法,光怪陆离,奇想天外。所以我爹才讨厌我,他知
他生了
怪
,天生就是疯的;所以我才让兄长、萧先生如此失望,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这里——”
了
额际,咧嘴一笑,
泪却扑簌簌落个不停:
“同你们不一样。义父、旷无象……才是我真正的样,我该和他们一样,最后……通通变成那样。”
贝云瑚看着他像孩般哭泣,从错愕、惊慌到恢复平静,似乎想通了什么,轻声
:“在客栈那个清早,就是梁姑娘听见我们说话,跑
去那回,你是不是觉得被我说中心事,像是一直以为掩藏得很好的某个地方,突然被人家掀开似的,又惊又怒,才把墙给打了个对穿?”
独孤寂愕然抬。
“我没有他心通的本领。我说的,其实是我自己。”迎着他迷惑的神,贝云瑚盈盈笑
:“我不懂,或许如你所说,这是一门非怪
不能练成的武功。你练成了,应该天生就是怪
。”
独孤寂噗哧一声笑来。
“喂,损我还是安我,你倒先拿个主意啊。”
贝云瑚这才发现语病,几失笑,赶紧憋住,咬唇一本正经
:
“但世上有些人,是后天才成为怪的。她们起初以为自己是被
的,是独一无二的,愿意为那个对自己好的人奉献一切,死亦不悔;到后来,才发现这只是一场骗局,自己既不被
,也不特别,是旧了就被信手抛弃的
,从那刻起人就成了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