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筋骨肌肉那般直觉，人的思虑要复杂许多。运使赤龙漦还得靠练习，像你初次运用便能上手，‘思路跟着变快’确实是关键，我以为或与你的心识有关，而非是赤龙漦所造成。”

        （果然是这样。）

        应风昨夜在对上储之沁时，便觉在低速时区正常思考的能力简直不要太，毋须有过人的武功，光是“反应时间极长”这就是巨大的优势。圻州莫氏有此能为，早该称霸武林，非以外科圣手为人所知。

        莫婷似是看穿他的心思，又补充：“赤龙漦的‘发散’之能虽大，但它是有时限的，长了受不了，血髓之气也不可能用之不竭。这个运使的时限是一次呼之间。”

        “一次呼……且慢！你的意思是‘一息’？它的效果，只能持续一一吐这么短？”应风瞠目结。

        “手过招胜负须臾，一息很够了。”莫婷冷笑。“你是锻炼不够，跟不上，才会忽快忽慢，这是人的病，可不是武功。待你练熟，自可在一息间速行动，不致被人打断狗。”

        应风虽不服气但也无话可说，摸摸鼻。“又不是我想用的赤龙漦。就算被逮到偷听，最多举手投降，咬死误会一场，只要没伤人，料想满霜不致此重手，追究柢还是赤龙漦坏的事。”

        莫婷一脸“你就继续罢”的怜悯。

        “言满霜痛恨族，瞎都能看，还怕找不到理由打死你？要不是我早早在赤龙漦上留了真气印记，一旦你失血到一定程度，赤龙漦便会自行发动，你昨晚决计撑不到储之沁来寻我。”

        应风差忘了断，几起，指着她的鼻尖：“好啊，还说不是你！忒紧要的事，你怎不告诉我？好歹教我怎么开关啊。”

        莫婷瞪他一：“你就是还没学到啊！我怎知有人会半夜自己翻墙去，失血到让真气印记发动？你是哪来的力气，明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小脸晕红，讷讷闭上嘴，扭过去。

        应风这乐坏了，轻拉她衣角：“喂……”莫婷挪开屁，不回，应风又去拉袖：“不是，我是——”女郎手一，这回没有挪位，仍是坐在原。

        应风手脚摸她腰，语带讨好：“我是说……那个……”

        “嘛啦！”莫婷搧他一记，倒没怎么用力，若非伤动弹不得，这会儿就该扑上去褪她衫裙，就地正法了。应风挨近玉人，悄悄环住柳腰，不顾躯轻挣，腆着脸：“就问问……就问问。”

        莫婷任他搂着，仍别过螓首，温温的语声穿过黑缎也似的乌溜发，总觉在忍着笑，又像很害羞似的，咬牙：“方才那……休想我再说一回！给我忘掉！问别的……可以。”既又飒，又不无宽容。

        “多谢，那我问了啊！”应风紧了紧手臂，以颊密密相贴，两人并轻倚，声息相闻，片刻男儿才磁声：“昨晚我得你不？”

        莫婷噗哧一声笑来，猛捶他膛。“你就问这个？”

        “就问这个。”应风诚心诚意：“我很重视碑的。”

        莫婷被逗得忍俊不住，笑到东倒西歪，始终都在男儿怀里，好一会儿才收了笑声，雪靥上晕红未褪，汪汪的眸直勾勾望着他，依旧是既又飒，复有星夜大海般的温柔宁静；直到垂落弯睫，姣的嘴角才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嘴角浮现浅浅梨涡。

        “死了，我很喜。我因为这个，认真考虑嫁给你。”

        “成亲不该是为传宗接代么？”应风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