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不至于疯到这地步吧？

        廖群玉前思后想，终于一咬牙，“太后视程主事如侄，此事也不必相瞒。程主事可知，先帝当年还有一位公主？”

        “你等会儿，我去问问他。”

        “再不臭也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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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群玉：“太后只是猜测，才命在前来求证。”

        “我是跟你说饱的事吗？你嘛把他关起来？”

        廖群玉惨笑：“一言难尽……呕……”

        杨玉环奇：“你没问他？”

        程宗扬摇了摇，转正要离开，忽然厩有人哑声叫：“程主事！救命……啊……”

        廖群玉不知自己与刘娥的真实关系，才搬刘太后的名试图打动自己。程宗扬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是刘娥起了疑心，不会不告诉自己，更不会让贾师宪的心腹前来求证。

        廖群玉：“那件百衲衣，便是当日小公主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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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奉太后密旨，携百衲衣拜见太真公主。”

        程宗扬盯着他，“所以呢？”

        廖群玉：“刘太后怀疑，太真公主就是丢失的小公主。”

        程宗扬怔了半晌，“老廖？你怎么……给厩里了？”

        “停停停！他怎么得罪你了？有这么大仇吗？”

        “从今天开始，一天喂他三顿粪。撑死他！”

        廖群玉神一滞。

        “误会啊……”廖群玉凄惨地说：“我是想问公主是否见过这件百衲衣，可公主不由分说，就……就……唉，斯文扫地啊。”

        “廖群玉，堂堂宋国使节，有名的文人贤士！”程宗扬痛心地说：“你居然把人关厩里？还每天喂他一粪？这是人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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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隔开，前面设着栅栏，长槽堆着草料、豆粕，里面一匹匹健或立或卧，却是府里的厩。

        “这就对了，说明我没关错。力士！”

        “得，我不问了。这样吧，我跟她讨个面，放你去。你呢，赶紧收拾收拾回临安，可别再惹事了。”程宗扬说着，转走。

        “为什么要见她？”

        “你既然来找太真公主，为什么跟周飞搅到一？”程宗扬盯着他的睛，低声：“那件百衲衣，

        能指使廖群玉的，只有贾师宪。老贾把廖群玉派到唐国来找小公主的落，八成是掩人耳目，他真正要找的，很可能是宋主的真实份。而这一，只怕连廖群玉也未必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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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在！”

        程宗扬凝视着他，突然轻笑一声，“别逗我了。小公主失踪的时候才两岁，当时太真公主已经六岁了。年龄都对不上。”

        “仇大了去了！”杨玉环当场了起来，“居然敢上门污辱我！当我是泥糊的还是纸扎的？喂他粪都是轻的！老老实实在厩待一年，等我消了气算完！再闹，我亲手阉了他！我这儿还缺太监呢！”

        “老廖，我没打算打听这里有什么秘密。”程宗扬推心置腹地说：“只是看着你受苦，心里不落忍，想帮你一把。你要不肯说就算了。”

        程宗扬扭过，只见厩角落里钉着一条铁链，一个蓬垢面的家伙被铁链锁着，上的衣袍破得跟布条一样，蜷着窝在草料堆中，披散的发里沾满了草，脸上黑乎乎髒兮兮的，看不是血痕还是污迹。

        “什么太后？”程宗扬冷冷：“是你家相爷的意思吧。”

        “粪怎么了？”杨玉环翻着白：“又不臭。”

        “他怎么污辱你了？”

        廖群玉嗫嚅：“我跟她说过，可她不信……”

        “老廖不肯说。”

        “等等！”

        廖群玉言又止。

        “你不知，他居然拿了件婴儿的百衲衣，说我有私生！我一个冰清玉洁苞待放滴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生个啊生！”

        这事自己可太知了。岳鹏举三个女儿，月霜、小紫，还有一个岳霏，是宋国的韦后所生。但岳鹏举消失不久，那位小公主也随即失踪。随着宋国廷中韦后、贾妃等人先后去世，岳霏的落成了一个无解的谜团。

        程宗扬慢慢转过。

        “有粪吃就不错了。好歹粪有的是，饱！”

        “哪儿来的百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