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给周飞看过？”

        廖群玉闭紧嘴巴，沉默不语。

        “周飞再怎么样，也是个男的吧？贾相爷居然怀疑周飞是小公主，廖先生，你说奇怪不奇怪？”

        廖群玉中闪过一丝慌乱。

        程宗扬凑到他耳朵，“老廖，你如果想多活几天，就回去告诉相爷，什么都没找到。明白吗？”

        廖群玉结结巴巴：“程……程主事……”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知你对贾相爷忠心耿耿，连命都可以交给他。但这事你玩不起，贾相爷也玩不起。你要是真对贾相爷忠心的话，就让你家相爷别乱掺和这事——会死很多人的。”

        廖群玉了气，腰背也佝偻来，半晌才哑声：“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程宗扬直起腰，“你那个随从，是这事的联络人吧？胆真不小，居然煽动贾相爷去趟雷，她好躲在后面拣把柄。”

        听到他一揭破那随从的份，廖群玉不禁苦笑，“在原以为自己得够隐秘，没想到程主事远隔千里，却若观火……不错，在奉相爷之命，前来唐国，与那位齐先生碰面。是齐先生给我引见了周飞。”

        “然后呢？”

        廖群玉摇了摇，显然周飞跟他怀疑的目标谬之千里。

        “然后你又来找太真公主，看能不能再蒙一波。赌错了吃屎，赌对了你跟贾师宪全家死光光，何苦呢？”

        “程主事！”廖群玉忽然扯住他的衣角，慷慨陈辞，“相爷负国之重，为我大宋的黎民百姓殚竭虑，不计毁誉，宁肯肝脑涂地……”

        “忙得连蛐蛐都不斗了？”

        廖群玉顿时哑了来。

        程宗扬心暗叹，贾师宪这位心腹人品好，学问好，相貌好，是个很的贤士达人，可是跟秦会之、班超、贾文和，甚至郑注这些人比比，才、手段、机、应变……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单说脸，就差去十万八千里。

        包括老贾也是，贾师宪在宋国的权柄不逊于汉国的霍孟、晋国的王茂弘，为国不计谋这忠义，说不定还在两只老狐狸之上。可因为宋主真实份这事，轻易就被齐羽仙带到沟里。心里的小九九打得飞快，却压儿不在上。

        同样面对君主的血统疑问，霍孟、王茂弘是怎么的？只要汉国局面能稳定，自己在登基大典上跟皇后搞东搞西，霍孟都只当是瞎了。谢无奕那番话，没有王茂弘的默许甚至暗示，他也说不来。谢大爷虽然不靠谱，这事的份量他还是拎得清的。

        反观宋国，宋主登基都多少年了？刚刚军政齐，作了一波官员的黜陟擢，正是锐意图新，大展鸿图的时候，贾师宪偏偏这时候翻起了要命的旧账，他这嗅觉也太迟钝了吧？还是宋国了什么变故，让他刚刚闻味儿来？

        程宗扬看着失魂落魄的廖群玉：“你来找太真公主，也是姓齐的给你指的路？”

        廖群玉言又止。

        “你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