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羣玉几乎是咬牙切齿,「这厮以幸得圣上赏识,授爲起居郎,官止七品,却在朝中攻讦百官,指斥羣僚,倒行逆施,肆无忌惮!」
程宗扬听得发怔,「他都什麽了?」
「他刚朝就职第一天,便在上朝之前,将文武百官都骂了一遍。王禹玉王丞相被他骂成饭桶,气得几乎中风。谏院的丁大全,被他骂成剥
鼠辈,
捺不住,振臂殴击,却被那佞臣饱以老拳,脸都打青了。後来三堂会审,因爲是丁大全先动的手,反而落得贬官去职。还有工
尚书丁渭,那厮故意在百官聚集时抚须大叫:丁尚书不在,我留此须何用!」
程宗扬差儿笑
声来。这典故他在宋国听说过,丁渭刚
官时,曾因上官喝汤时
到胡须上,亲手爲之溜须,被人讥讽爲溜须之徒。东方曼倩倒好,正赶着上朝的时候当衆打脸。
「……丁尚书被气得几乎吐血,没等上朝就回去写了辞呈。谁知圣上受了那佞臣的蛊惑,非但不曾旨挽留,反而当即允准。就连贾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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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相爷怎麽了?」
廖羣玉苦笑:「那厮放话要买蛐蛐,无论多寡,全
一枚金铢一只,生生将整个临安卖蛐蛐的都引到贾相爷府上。一时间後乐园人满爲患,尽是售卖蛐蛐的。相爷大怒,命人将那些商贩尽数逐
。那厮又在相府对面挂
招牌,一枚铜铢一只,收了数千只蛐蛐,然後掐
去尾,拿大锅煎炒,满满装了一
盒,以
献爲名,送给贾相品嚐。」
「程主事知,贾相除了读书,别无他好,闲暇时偶尔以斗蛐蛐爲乐。看到那一
盒炒好的蛐蛐……唉……」
廖羣玉长叹一声,「相爷震怒之,上书
中,宁愿辞官回乡,只求圣上诛杀此獠。」
程宗扬乾笑:「贾相爷这……有
意气用事了哈。」
「相爷以太师之尊,却被一臣戏谑,如何能忍?若不严惩,置朝廷威严於何地?岂不令世人看轻我大宋文臣?」
「这倒也是……相爷的辞呈,圣上不会允了吧?」
廖羣玉奇怪地看了他一,这怎麽可能?
「圣上自是不允,还诏赐相爷万金,厚加抚
。」
「一万金铢?」程宗扬吃了一惊,君王赏赐大臣,通常都是象徵的给个百金意思一
,千金都没多少。赏赐这种事讲的是君恩臣荣,谁还能真指望这个发财?何况宋国的财政状况在六朝都是垫底的存在,一直拆东墙补西墙,宋主如此大手笔,对贾师宪还真是看重。
廖羣玉:「用的是
刚缴纳的纸钞。」
「哦……」程宗扬觉有
怪怪的,自己当初受到贾师宪的极力支持,才能顺利在宋国境
发行纸钞,其中最要紧的一条就是朝廷允许以纸钞缴纳赋税,其价值与钱铢等额。不过看宋主这架式,似乎还是没把纸钞当成钱铢,花起来一
都不心痛。
程宗扬第一个念是宋主手这麽松,会不会对纸钞的信用造成负面影响?第二个念
是:宋国官方对纸钞如此轻视,对和谈倒是件好事。
程宗扬一边转着念,一边
:「东方曼倩呢?圣上不会真砍了他的脑袋,让贾相爷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