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斗蛐蛐,那可是件天大的好事。老贾这人的名声,一大半都臭在这上面了。
「此事我虽然不知,但毕竟是因我而起。」程宗扬
:「廖先生看我该怎麽向贾相爷赔罪?敬献些款项,还是寻些善本图书?」
廖羣玉苦笑:「钱就不用了。圣上所赐的万金纸钞,相爷还不知
该怎麽花销呢。」
程宗扬听着连连,
面被贾文和暗暗踩了一脚。略一琢磨,顿时回过味来。当即
:「我钱庄里正缺纸钞周转。相爷手中既然有这麽多纸钞,不若由敝行全额兑付爲钱铢如何?」
「这个……那就多谢程主事了。」
程宗扬笑:「说哪里话!相爷肯兑付钱铢,就是对我们钱庄最大的支持!我
谢相爷还来不及呢。」
两人彼此相谢,一时间宾主尽,其乐
。
程宗扬斟上茶,笑
:「圣上一番作爲,英主之姿尽显,又有贾相爷这样的大贤相助,羣臣相得,诚爲嘉话。不知晴州那边,
是个什麽局面?」
廖羣玉摇:「一帮商蠹而已,重利轻义,贪得无厌,不足爲
。」
程宗扬仔细看着廖羣玉的表。看得
来,他说的是真心话。在廖羣玉这等文士
中,晴州那帮商贾就是一羣只贪图利益,毫无仁义之心的蠹虫。
站在廖羣玉的立场,这种看法自然不能算错,但未免轻视了这些商贾所拥有的巨大能量。
程宗扬:「廖先生可知,昭南准备兴兵伐宋?」
廖羣玉怔了片刻,猛地站起,「什麽?」
程宗扬将那页纸放在案上,轻轻推了过去。
廖羣玉一目十行地匆匆看罢,额上已经满是汗
。
「我要立刻返回临安!立刻——」
廖羣玉说了一半,又警省过来,「不!我要去见申服君!」
「不,不!还是要先回临安,先清楚张亢是不是如此大胆……」
「回去也赶不及,还是见见申服君也好……」
「廖先生!」见廖羣玉乱了方寸,程宗扬提起声音,微微喝了一声。
廖羣玉被他一语喝醒,怔了片刻,然後颓然坐,喃喃
:「怎会如此……如今如今……」
「我不贾相爷如今有什麽心思,现在宋国只有一个选择:君臣无猜,上
齐心。」程宗扬
:「少捕风捉影,自乱阵脚。」
「……程主事说的是。」廖羣玉说着擡起,「此事若真是张亢所爲,该当如何?」
「廖先生以爲呢?」
廖羣玉愤然:「当诛之以正国法!」
一直在观察廖羣玉的贾文和冷冷:「蠢材。」
「你!」
「尚不知真僞,便以臣
抵罪,好一个明哲保
的贤士。」
廖羣玉怒:「廖某是爲保国,何来保
!」
「国可不是你这种保法。」贾文和:「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连臣
都不保,岂能保国?」
廖羣玉声
:「若真是张亢所爲呢?」
贾文和:「那就替他捂着盖着护着掩着。即使贾师宪与张亢此人有生死之仇,夺妻之恨,此时也得拼死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