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思路格外清晰，“而这些变化，都是在我公开声称灵尊转世之后。可见特昧普和观海对灵尊转世这件事必然极为重视，而他们反咬窥基假传沮渠二世大师法旨，未必就是造——十方丛林之主，居大孚灵鹫寺的沮渠大师很可能真了状况，所以他们才这么在乎我这个转世灵尊。”

        贾文和：“若是如此，他们为何不杀了你，让灵尊再次转世？”

        这事自己毫无绪，毕竟跟李辅国不熟，鬼知他怎么想的。此时被老贾问到脸上，程宗扬心微动，心里隐隐有个影。

        “摸清他们转变的缘由，能用则用，不能用，则请主公早作决断。”

        程宗扬脸难看，“还有一桩古怪，周飞跟我其实没什么太大的过节，但此前至少两次参与刺杀，对我的恨意来得莫名其妙。但在广源行转向之后，他对我的恨意又突然弱化，甚至……”

        儿那句玩笑般的大明首席太监李喇嘛……

        贾文和缓缓了气，过了会儿才：“确有古怪。”

        贾文和依然没有开，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原来是这样啊。”敢老贾是要让自己背个大的？

        “呃……”

        “主公不妨直言。”

        程宗扬老实招供：“其实他不久前还在这儿，正好跟你错开，没碰上。那个……他带着老婆来的。”

        程宗扬心里“咯登”一声，这是蕃密的手段？

        如果真到翻脸的一步，能选择的无非是战是退。昨日天策府偶峥嵘，将几乎翻天的长安城生生压服去，程宗扬心底气十足。卫公麾那帮猛将不是虚的，非但实力超群，而且也不是什么愚忠迂腐之辈，关键时候卫公一声令，绝对豁得去。没看到连李辅国都忌惮万分吗？

        “他知吗？”

        难和帛九等人一样，他也对自己转世

        程宗扬思索：“说不定观海孤一人来见我，也是想跟我定约。可惜他太废了些，虽然有纳觉容的尸傀助阵，还是被我一刀重伤。”

        “或者他们有把握控制你？”

        至于翻脸……

，反而跟我不痛不地约法三章，第一章便是除掉窥基——特昧普和观海这对师兄弟，早就心要占夺窥基大慈恩寺的基业！”

        程宗扬：“现在我们知释特昧普、观海、蒲海云这帮人都是跟帛九一伙的，那么接来呢？”

        这种理方式太贾文和了，“呃，也许是不好找吧。”

        以贾文和的镇定，面容也扭曲了一，看向主公的神一丝微妙，不知是佩服主公在这种事上得去手，还是佩服他一旦无耻起来，程度超乎想像。

        “敢问主公，是否知晓博陆郡王的用意？”

        程宗扬想起特昧普侵自己大脑的诡异经历，顿时一阵汗直竖。

        被开颅挖脑的李昂……

        “观海受伤，特大师定约，蒲海云转向，诸般蹊跷联系起来，其间真相便呼之。”贾文和：“帛九与十方丛林的蕃密一系关系极深，并对主公颇有觊觎之心。蒲海云面投靠主公，并非蒲氏自行为之，而是帛九的态度。之所以由蒲海云面，是因为此前广源行尚在对主公手。”

        “我是说，你们要是搞事，尽去搞，不用背着我，更不用维护我的面。我为主公，替属担责是分的事。总不能好事算我的，坏事都让你们去背黑锅吧？”

        颅中已空，却能言的唐国皇帝……

        “老贾啊，”程宗扬手一摊，“你看，我不是什么滥好人吧？更扯不上什么圣人，论起德准，我也不比别人多少，对吧？”

        “就是……那个……”为了减少误判，程宗扬索心一横，供认：“我睡了他老婆。”

        程宗扬憋了半晌，“甚至，对我有儿颜婢膝。”

        李辅国让罗令旁观，也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转世灵尊，有意向自己传递他隐藏的蕃密背景？

        贾文和淡淡一笑，“还没到请主公背锅的时候。”

        李辅国指使手弑君，还专门让罗令看着，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贾文和没有接，只安静地看着他。

        不过程宗扬还在怀疑，帛九是真对自己的“转世灵尊”信以为真，还是借此另有所图？他们既然选择了虚与委蛇，不妨趁机探探他们的底。

        至于自己被尸傀诡异气息堵生死，完全是非战之罪，并不能说明自己比观海还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