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方丈大师的说法，即便没了凭证也不怕，只要记住自家的专号，到寺里报上号码，寺里查验留的存档，只要符合，本金分文不少，多损失些利息。

        至于侍们勒索得手的珠宝、田地之类的品，娑梵寺的大师们也有路，想质押的，一小笔保费，便能存寺中的大库长期持有。想要变现的，自有专人理，无论价格还是服务，都保证施主们满意。

        程宗扬在宋国时已经了解过佛门的质库生意，却没想到唐国佛门的金行业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不仅仅是简单的存放和保，更涉及到复杂的利率计算和灵活并且严格的凭证理。只不知这是唐国佛门的普遍现象，还是信永大师本人专于此。

        信永算账的手艺比念经还利落些，三五去二就办好一个，排队的客一个接一个，时满怀期望，走时喜气洋洋，竟是皆大喜。

        又送走一位，胖和尚也不抬地起袖，攥着墨锭在砚台里“刷刷”地研着墨，然后摆好笔架，将白纸折骑，用镇纸一刮，重新摊平。等收拾停当，又一位客坐到面前。

        信永光到看衣服就觉得不对，猛一抬，那张脸上顿时惊喜，“菩萨哥！你可算来了啊！”

        “我怕你在这儿吃苦，想接你去。没想到啊，方丈大师竟然在牢里办起了业务。”程宗扬笑：“幸好我没鲁莽，不然就耽误你发财了。”

        “别啊！这牢里我一天都待不去，哥，赶紧把我去。”

        “我看你还享受的，”程宗扬环顾一圈，“住的单间，铺的草，连笔墨纸砚都备齐了。”

        信永哭丧着脸：“菩萨哥，你就别逗我了。你听听外面那动静，这是人待的地方吗？我在这儿待了一晚，外面至少打死五个活人。我要不儿活办着，指不定就轮到我了。”

        “地藏菩萨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你才待了几天？还尽搞些满铜臭的事，你是渡钱呢，还是渡人呢？能成佛吗？”

        “哥，求你了，先把我去，成佛的事儿咱们改天再说。”

        程宗扬笑：“看把你给吓的。行了，行了，我已经打听过了，你被丢到牢里，完全是误会，里本来是请你这位佛门僧，给仇公公那位公祈福的。”

        信永把纸笔一卷，飞快地揣怀里，“这活儿我在行啊！”

        “你不是禅宗的吗？还搞这个？”

        “消灾祈福，那是我们佛门弟的本行！禅宗也不能光顾着修自己对吧？该的活儿还得！老本行不能丢！菩萨哥……”

        程宗扬赶紧拦住，“得，得！我带你去还不行吗？你先给我写个条。”

        信永飞快地掏纸笔，“哥，你只说！让写啥我写啥！”

        程宗扬低声：“琉璃天珠。”

        信永肉痛的表，但此事早已说好，再肉痛也留不得。他一笔一划写了条，画押用印，小声：“去延福寺。”

        程宗扬怔了一，延福寺是娑梵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