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锁扣声从脖颈传来，颈圈连上了一条链式的牵引，而另一端被杨青絮要求在了嘴里。

        “不是，是我求先生的。”

絮不喜自己发声音，除非他允许。

        “你想把自己咬伤了么。”

        “不..不会的，先生。”

        那日，方棠习以为常地看着翎歌被人围观，门前替它打理过的羽有些乱了。方棠眉轻皱，了声哨，翎歌乖乖地飞上房，等着主人理完事，看闹的人也就此散开。

        起初，方棠是跟着父亲从东海来中原生意的。关于中原的传说，方棠从小耳渲目染。方棠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中原，便是离东海最近的扬州城。　离了码，没有了熟悉的海风，空气中的腥咸被柳枝青草的清香替代，城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夜晚的灯火辉煌更是令人欣喜。

        “我知。”

        “我，我错了，先生。”

        “这样喜咬东西，那就这样待上两个时辰吧。”

        只不过杨青絮的课，比起其他学堂的课要难得多。方棠在从前的课业里建立的自信，到了杨青絮面前，尽数消磨殆尽。杨青絮桌上的那把戒尺，几乎要成为他的日常。

        方棠跟着父亲一路奔波，生意好了，父亲也忙碌起来，关于方棠的学业，也只能走到哪儿上到哪儿。也正因为他的不稳定，方棠很少能交到朋友，平日里唯一的说话对象，只有跟着他来中原的翎歌，一人一雕，形影不离。

        杨青絮在备课，方棠便一个人坐在厅堂里复习。杨青絮抬眸打量着这位好学生，心说难得有人这么自觉。

        因着难度的关系，愿意上杨青絮的课的人并不多。方棠不想去麻烦父亲，更何况他会在杨青絮的班里，也是当时学堂的学测验定的结果。总归也就十几天的功夫，父亲就会带着他离开去一。

        “是，先生。”方棠收起双，调整了姿势，重新跪在了杨青絮的边。杨青絮弯腰，伸手抬起他的额，拇指蹭过方棠自己咬红的唇。

        杨青絮第一次发现方棠的异常，是方棠在他课上犯错的时候。那题在

        杨青絮看着他的状态皱了皱眉：“松。”方棠照了，神却有些迷茫。

        在方棠到长安遇见杨青絮之前，他在学业方面的表现可算是天赋异禀。学堂不同，课业不同，为了赶上这些参差，方棠花了不少功夫。父亲辛苦，自己要尽量为他分忧才是。

        方棠不敢去看他，知自己又说错话了，他闭上睛，却又被人提着后颈坐了起来。他被杨青絮翻了个面扔到了地上，冰冷的地板贴着的伤疼得他倒凉气。方棠岔着大，动作又狼狈又难看。杨青絮站在他两中间，居临地看着他。

        话说完，杨青絮便离了房间。他走得脆，方棠暗自庆幸，是两个时辰，而不是一整晚。习惯了跪姿的膝盖泛着红，只是方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杨青絮刚才他的时候，分明是留了力的。

        ...

        杨青絮嫌弃地看了他一，把散鞭扔到桌上：“跪好，丑死了。”

        观察地久了，杨青絮自然是发现了方棠动作的规律，他轻咳一声：“若是有不会的，来问我便是。”

        方棠有个坏习惯，若是有想不明白的东西，便喜咬笔。那支可怜的笔尾经常湿漉漉的，固的木制笔杆上甚至有几个淡淡的牙印。

        方棠和杨青絮的关系，知的人寥寥无几。杨青絮除了是学堂的教书先生，也是裴邵背后的慎刑机关。“杨先生”的心狠手辣名声在外，稍微探查一裴邵理过的案就能知晓，不过很少有人能将两人形象联系起来。只是杨青絮可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把自己最擅长的拷问手段用在自己的学生上。

        “对不起，先生..”方棠有些语无次，“我不该忤逆您，应该无条件信任您。”

        “是我你的吗？”

        方棠闻声愣了愣：“我会的，先生。”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