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压迫gan,一种生理上的窒息,如此qiang烈,如此真实,似乎呼xi将再不会从我哽咽住的咽hou里通过,似乎心脏将再没有力气收紧或是张开。
又一个惶惶不安的时刻,又一个满怀期待的时刻,是昭,是昭的脚步声,我听chu来了,我在床上坐起来,牙齿咬着嘴唇,脚步声停在门kou。
“对不起,先生,总台有您的信息留言。”
玉的婶婶看见我和沃纳走jin病房,赶紧站起来。我礼貌地向她diantou,yan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床上的病人。那是玉吗?那分明是一个形容枯槁的将死之人,哪里像个正孕育着新生命的年轻母亲,哪里还有那个mei丽迷人、朝气蓬bo的女孩的影zi?
“她丈夫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沃纳扭过tou,压低声音对我说。“送到医院时已经chu1于半休克状态。当时qing况非常危险,严重脱shui、电解质紊乱、酮ti酸中毒、24小时基本无niao。”
我看着昏睡中的玉,心一阵阵绞痛,表面上却要故作镇静。大概是怕我着急,沃纳在电话里没有提及这些。
“这两天用了镇静剂、补充电解质,qing况有所好转,但是仍不能吃东西。一吃就吐,吐到胃痉挛,不用药wugen本无法停止。”
“这种qing况多久了?”
“已经五天了。”
这可不行,单单依靠输ye,补充电解质和putao糖,普通人都活不了多久,何况是孕妇。怪不得沃纳叫我来。
“是jing1神?”
沃纳diandiantou。玉的婶婶担忧地看着我。
是jing1神因素没错,但是我能怎么办?
我让玉的婶婶回去休息,起初她不肯。我想起当初玉为昭zuo的,就请她为玉zuo碗粥,最好是小米粥,晚上带来。不guan玉吃不吃,总得有所准备,好歹试试。
玉的婶婶走后,沃纳被护士叫去。我脱xia军帽和上衣,换上沃纳给我的白大褂。玉不喜huan党卫军制服,跟当初昭一样,我不希望玉醒来的时候受惊吓,或是不快。
玉仍在昏睡,手上打着dian滴。我拿棉签沾上shui,轻轻滋run她苍白、gan1裂的双唇。
yan前这个女孩最初是我的qing敌。昭喜huan过她,qiang烈的青chun的悸动,幸运的是还没有发展成aiqing。
那是幸运吗?对谁?对她?对昭?还是对我?
玉聪慧、善良、睿智、jianqiang,在她的鼓励和帮助xia,我的aiqing找到了归宿,我的人生得以完整。我们成了盟友。为了ai,我们zuo了一切可以zuo的,不惜牺牲。
现在,她和她肚zi里的孩zi是昭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活生生的,最宝贵的纪念。“照顾好玉,保护我们的孩zi平安chu世。”我gan到一guqiang烈的ganqing在xiong中涌动,不仅仅是被托付的责任,那是一种自主自发的深qing,尽guan这深qing中夹杂着苦涩和悲痛。
两串泪珠从长长的睫maoxia溢chu,hua过曾经红run、细nen的面颊。
我用纱布轻轻拭去,一手抚摸她铺散在枕tou上的秀发。“玉?”
泪珠不断涌chu,gen本来不及ca拭。
“玉!”我轻声呼唤。
姑娘没有睁开yan睛,而是向我抚摸着她tou发的手侧过tou,把脸贴在我手臂上,更多的yan泪沾湿袖guan,嘴唇哆嗦,浑shen颤抖。
“对不起,玉,我来晚了……我在汉堡等消息……是好消息,玉,不是很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