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已经到了。阿止，把你的剑给我。”他自己的不方便使用，但要施法必须用剑。

薛止心中涌chu无限复杂qing绪，过去他曾无数次来到这个地方，却没有一次是在这种qing景xia。他将自己的佩剑chouchu来，递到那个人等待的手中。

穆离鸦倒转剑锋，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手腕划xia。猩红而粘稠的血从伤kou中渗chu，滴滴答答地落jin雪中，而洁白的雪面上没有留xia半dian痕迹，好似底xia藏着个会yunxi鲜血的怪wu。正以他的血为shi。

地底深chu1传来阵阵艰涩的hua动。第一dao伤kou不再liu血，他就直截了当地划xia第二dao，让血继续liuchu来。血liu得越来越多，他脸se苍白得近乎透明，而在失血的晕眩中，他闭上yan睛，开始念一段古怪的咒语。

这咒语不是世上任何一种生灵的语言，更像是一些无意义的词句被随意地拼凑起来，小的时候他还因为背不xia来而被罚跪了无数回，直到终于能够倒背如liu。

随着他的yin唱，雪地剧烈地震颤，裂开一条条深不见底的裂隙，在这之中巨大的阴影冉冉升起。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他缓缓睁开yan睛，静默地注视着yan前深得看不见尽tou的dong窟rukou。

这深山之中断绝人烟的地方埋藏着穆家最大的秘密：三年前失去了所有血亲的他在极度的悲伤和彷徨之中，亲手将这里封闭，从此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他知dao，对于还很弱小的他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直到今天，为了追寻那些曾经被他遗漏的线索，他决定再度开启这扇大门。

薛止有一些心不在焉地望着地上斑驳的残雪，看样zi是ru了沉思。

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穆离鸦等了一小会才轻声发问，“是想起什么了？”

“刚刚那个咒语，你知dao是从哪里来的吗？”薛止从沉思中惊醒，眸se中还留着一丝困惑。

“是父亲教我的。”穆离鸦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他在指什么，“你知dao这是什么，对吗？”

“嗯。”

早在他开kou的一瞬间薛止就知晓这是什么了：这是天与地初生的岁月，人和妖都不存在的蛮荒时期，神祇之间用来沟通的语言。这语言复杂而微妙，自打被创造的那一刻起就被赋予了神xing，能够实现许多被看作是不可能的事qing。直到后来天地间有了其他生灵，神祇们才不再使用自己的语言，转而rongru到了自己的信众之中，开始使用他们的语言，仅仅是为了能够知晓他们的想法。

“那你知dao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吗？”

薛止回想了一会，不太确定地说，“大约就是让被隐藏起来的东西回到它们应该在的位置。”

“果然是样。”

薛止静静地看着他。他的yan珠很黑，瞳孔深且不反光，看得久了就像是要被xijin去一般。

“其实我一dian都不吃惊，反而觉得所有的事qing都说得通了。小时候我很疑惑，但问他又得不到回答。他总是这个样zi，明明知dao答案却不愿意告诉我，mei其名曰是为了我好。”穆离鸦看着touding黯淡的深se天幕，语气中带上了一dian不易察觉的怨恨和悲哀，“他大概早就知dao自己会死，所以想在死前把自己知dao的一切都教给我。可惜我……”可惜我就是这样ruan弱的人。

“不是这样的。你不是个ruan弱的人。”

名为薛止的神祇接过了话tou，“从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