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因果盯着他的耳朵。

        她时常觉得忠难也想逃离父母的剧本，所以经常zuo不符合他们预期的事qing，比如说tangtou发打耳钉，但这对他的父母来说没什么，男孩zi叛逆dian就叛逆dian吧，但如果因果这么zuo了，可能要被揪着tou发剪光，把耳钉一个一个baxia来，只剩残破的一双耳。

        她没试过，只不过gao一的时候学着孟lou化妆，被妈妈发现之后被打得不轻，说学那些勾引男人的手段是想gan1什么，说她化这么漂亮上街被qiang奸了怎么办，看着她的裙zi说穿成这样害不害臊，末了还说妈妈那是为她好，一盆shui泼在脸上用mao巾把她的脸ca得稀巴烂。可是她就算套上那蓝白se的麻布袋校服，坐公交车也会被男人蹭屁gu，在学校里从女厕所chu来被男老师摸屁gu，去问男老师问题，也会被不经意地摸大tui。

        每次打开那扇门，他几乎同一时间chu来，以一种她此生都绝对不会拥有的明朗面容，向她问好，而她会被刺得遍ti鳞伤，他只是存在在那里，就足够伤害她七零八落的自尊。

        忠难穿着黑se的围裙将饭菜端chu来，他从小就会zuo菜，约莫是他外婆教给他的，尽guan他父母觉得zuo菜应该是未来媳妇该zuo的事。因果的妈妈也曾借此事经常cui促她去学zuo菜，但她怕火，看到灶台燃起红紫se的火光，轻微的re气就足以吓破她的胆zi。

        因果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餐厅，目光从那致命的桌角移到桌上的菜，忠难太过知晓她的kou味，导致桌上没有一dao菜是她不ai吃的。甚至可以说，一桌菜都是为她而zuo的，因为她知dao忠难不吃羊肉和豆类。

        她自然而然地坐了xia来，忠难就像她的父母，应该说比她父母还要像父母，盛饭，夹菜，叮嘱她多吃dian什么，因果对一切都gan到如此厌烦。

        “你能不能别沉浸于你的扮演游戏了？”她碗筷也没拿，盯着饭里满堂堂的菜，皱紧了眉说。

        他停了手，坐在对面，沉默地夹菜给自己。

        那一排醒目的耳钉让她又念起每个被不公对待的过往，本想顺着怒气发火，想起刚才才发过誓不要和他吵架，遂又扯开了话题：“你妈不是找了个有钱的继父吗？还要住在这儿？”

        忠难拿着碗嚼碎了米粒，平淡地回答：“上大学了再搬，这儿房zi快拆迁了，离学校近。”

        很简明扼要的三个dian，他就像填写考试卷一样列chu一二三个dian。

        她想不到能回什么，于是拿起筷zi开始吃饭，他瞥了一yan因果，又执着于那个问题：“你真的谈男朋友了吗？”

        她扒了一半到嘴里，像仓鼠一样sai满了腮帮zi，gan觉想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

        “你总该想过这种可能xing吧。”她qiang行咽了xia去。

        他顿了顿，只是说了两个字：“没有。”

        “...”

        “九班的那个吗？”

        “...”

        “他之前脚踏两条船，还让女朋友打胎，你喜huan谁也不能...”

        因果突然把筷zi砸在了桌上，一阵杂乱的响后才安静地跌在瓷砖地板上。

        隐约记起来了昨天是因为什么吵架，但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