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饰的微黄本，只有麻布与细麻布的差别。他已经不是锦衣玉的国君，对臣来说这样的衣裳也是值得珍惜的，被他很整齐地叠好，堆成小方块，放在一边。于是他上就再无可供遮蔽的布料了，毕竟年轻，又时刻劳作，这躯肌肤光洁、骨肉匀亭，如同刻刀的象牙雕塑；只是膝盖因为总是跪着，泛着不健康的红，和斑斑的青紫。

        “任凭大王差遣。”他低垂颅，平静地说。

        吴王抬手在他的，解开束在他脑后的发带，那长发直而柔顺，匹练般披落满背，如数尺纯黑丝绸，覆盖他赤的躯。这是一匹黑骏，温驯地向主人屈膝，肌肉起伏却还蕴着无尽力量和更无限的野，准备将主人骗上背，伺机掀个天翻地覆，再用铁蹄践踏成血红的肉泥；谁能驯服它呢？用牧草，用蜜糖，还是用长鞭？

        用锥和烙铁吧。以血还血。

        这时候有人在背后说：“大王。”

        吴王的贵客同样跪坐在地，只用手指抓拢一件披风，聊作遮蔽，聊以自；另一只手拉扯吴王的衣角，迫他移目回首，对上那双浅灰的睛。

        “雷霆雨，皆是君恩。”诸稽郢轻轻地说，“大王的恩德，无论如何，都分给臣一半吧。”

        夫差慢慢地转过去，低看他，脸上没什么表：“你自甘贱，把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我何苦一拦再拦？”

        ——暴雨终于，落来了。

        电光从云层中过，而后是密如急鼓的雷霆。天穹像是整个儿裂了开来，天河从中倾泻而，一海一海的不要命地泼来，四面都是破碎的雾，被闪电照凄厉的白。最妙的匠人为吴设计的排此时也来不及吐了，雨积在地上，一漫上来。吴王的宴殿真成了黑暗中的孤岛，连天雨雾不息不绝地扑来，被荧荧华灯照耀成晶亮的纱幕。

        纱幕在狂风中起舞。

        有些东西毕竟还是勾践比较熟练，他将夫差托在怀里，架住，手指很细致地伸去开拓，立刻被红肉贪婪地吞两个指节。隶的手指带着繁重劳作磨的茧，刮蹭着柔的肉，勾带充沛的透明汁，顺着指节淌来，积了满手，丝丝缕缕地滴落。吴王没有褪去衣袍，于是这样的景都被掩盖在华艳的绸缎之，他的颅倦怠地靠在勾践颈侧，碧瞳里空空，没有任何东西，如同一双无机的绿宝石。

        诸稽郢起上前，从容拜，抬望着夫差，夫差搭在勾践胳膊上的手指忽然有一瞬间的颤抖，又立刻顿住，睛静静地端视他的旧友与兄长、臣和宾客。这至少不能算拒绝。于是诸稽郢伸手拨开夫差松散的衣袍，俯住那早已被烈酒起反应的前端。

        夫差的尺寸可观，诸稽郢起来实在艰难，动作又生涩，牙齿总是难免磕在边缘，立刻用安抚地舐几——这副能言善辩、三言两语就从吴王的铁骑之挽救了整个越国的唇啊。夫差昂颅，绷紧的脖颈仿佛垂死的天鹅，几声模糊的呻，伸手揪住前之人的发，却无法阻止那人继续卑贱的讨好；可他不能往后躲，后之人又加了一手指，对着那已然无比熟稔的开展残忍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