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就够了，他可以抱着这个，逃离怨恨和痛苦到随便什么地方去，也许死掉。如果你在四岁时就被剥夺了像他人一样追求幸福的资格，那么迟早你得学会把自己能够到的一切嚼碎了吞肚里。詹姆会说他值得更好的，他想到生命的尽詹姆也不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底气，去珍惜而不毁坏那些宝贵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相信那些东西会长久地留在自己边，或者即便它们不在了，自己也能得到更好的。

        然而那种渴望却在每个不再孤独的日夜间滋长起来了。加凤凰社的时候他是真心地相信自己在为一个更好的明天战斗，如今那天到来，他却藏彼得住过的公寓，全世界唯一没在庆的人。还有一周这间屋的租约便要到期，他无可去。

        斯普找到了他，允许了他。妄念便是如此令人悲哀地顽，他的心脏是一片焦土，然而地面之的基却不肯放过他，不屈不挠地扎深，制造疼痛。

        “你他妈在等什么？”斯普咆哮。

        莱姆斯小心地固定Omega的腰，尽可能不震动连接地将两人翻过来侧卧。现在他们上半紧贴着了，黏腻的汗造成些许凉意。斯普慢慢呼一气，空气中弥漫着疑惑和淡淡的不确定的恐惧，莱姆斯有些歉疚，不仅是因为他差行标记对方。莱姆斯还小的时候父母会为了某些过错惩罚他，但从不会让他焦灼地等待惩罚到来，他知当你接受了一件不喜的事，等待另一只鞋落的过程可能比那件事本更可怕。

        “呃，对不起。”他说，把嘴唇轻轻移到了对方脖的另一侧，如此斯普便了解到他不再有标记的意向。

        然后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哭了，靠着这副温的，闻着斯普发和信息素的味，他一哭得不能自已。斯普由着他将泪留在自己肤上，只动手拉过毯盖住他们的，等着莱姆斯渐渐止住啜泣，意识到结已经消去。

        莱姆斯刚迟疑地挪开了一，斯普便起走了，没有回看那个在自己后破碎的人。或许对他们来说，今夜都会更痛苦和漫长，他想叫对方留，但终究没有开。

        4.

        像迎一个朋友一样，莱姆斯将斯普迎门。别的不说，他们的是真的差不多成为朋友了，要是他现在标记斯普，摆脱标记的影响会困难得多。这些年斯普越来越频繁地用他（他在这种问题上会带着一不满和快乐化自己）而不是药剂度过，平时斯普也偶尔会造访他的住，但在莱姆斯的住所度过发期，这还是第一次。

        大分上司和房东都不迎狼人，莱姆斯常年居无定所，这也算是他们总选择斯普的地方的一个主要原因。发期短则两天长近一周，对所安全的要求就得多。与床伴固定在一起时被扫地门完全不在莱姆斯想经历的冒险名单上，如果被拍到什么照片，斯普的教师生涯大概也就到了。近几年狼人的境况有所好转，莱姆斯也难得一整年都没有搬家，斯普的提议，在他看来像是某种贺。

        莱姆斯不确定该怎么概括他们之间逐渐形成的关系，没包太多真正意义上的交，主要是，但（没准是他一厢愿的）义似乎又丰富得多。比如他有时候怀疑斯普把他叫到霍格沃茨主要是为了在满月前后喂他两顿饱饭，还有的时候，他觉得斯普真正需要的是一双能拥抱自己的臂膀，不过是额外的彩。

        他们没有什么严格意义上的规定，常见的不准标记、没有多余温存、不能过夜之类，更多是习惯地，那次半途而废的尝试过后他们都没再提过标记的事，若非要度过完整或者在数夜失眠后直接昏过去，他们都不会在对方边睡觉。

        掰着指算算，这段暧昧不清的关系，倒成了莱姆斯三十余年人生中维系最久的一段。时间越长，越习惯，就越难决心改变它。

        “他长得和波特很像。”斯普发话时，莱姆斯还在计算自己准备的和够不够。

        “嗯，什么？”他把自己的思绪拖回来，“哦……你是说哈利。”

        昨天是霍格沃茨开学的日，战争已经结束快十年了，他失去一切快十年了。莱姆斯一直有意无意地遗忘那个孩，他想了很多借，像是接近他不安全，像是邓不利多让哈利不知地在麻瓜社会生活自有理，但要是他能鼓起勇气面对詹姆的儿，那些理由一个也站不住脚。

        “但愿他的格不像波特那么招人讨厌。”斯普闷闷地说，“不过你大概有不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