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试着小幅度动一动腰，来换取一适应的余裕。霍去病觉察到他的动作，竟将他整个人颠了一颠。卫青呜咽一声，又是惊又是。霍去病就这样抛颠着他，并贴心地提醒：“舅舅少动为好，毕竟去病现在没手扶着您，您往前栽空就不好了。”卫青无法，只好反弓着腰肢，往后倚靠在去病怀抱里，忍受着更深的异样刺激。

        “这灵堂里还是少了些什么，”霍去病捞着卫青，竟在殿里走了起来，每迈一步就颠一，“舅舅能看来吗？”

        卫青目光几近涣散，好容易聚神看了看，也不觉有什么少了，只得摇摇，顺势侧过脸来，亲一亲去病的额角，一刹，便觉阳更更涨、捣得更凶了。霍去病声音沉沉：“当年我回来看时，这灵堂上，可是列陈着玄甲军的——”

        卫青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霍去病此时已快走到门，他又重复一遍：“玄甲军。”说着忽地转回来，“舅舅你看——是否和当年的玄甲军一样？”

        跟着去病的动作回过视线，只见大殿两边、地毯两旁，竟凭空现两列兵士，从棺木两侧一直排到灵堂门外，遍披甲，袖外以套护手，盔则以铁甲覆面，上皆紧封密裹、不半肌肤，持长戟森然而立。卫青双目大睁，脸上血先是尽数消退，随即就如海啸一般重卷而来，绯红盈面，竟比先前最盛之时还要。

        卫青知这些“玄甲军”或许只是徒有形状的空壳，可他就是羞耻极了，在去病怀中挣扎起来，叫他把玄甲军走，说不好给外人看。霍去病却起了争的心思：

        “可是，听说舅舅当年初领建章事时，陛带着舅舅去上林苑，随侍闲人全都背对着你们守在林外，陛他就在林中您！舅舅，陛和您好，就能让人听得；我和您好，为何您就不让旁人听得？”

        虽然现在三人大被同眠，卫青跟谁睡另一方都习以为常；可卫青就是羞于在外甥面前提起自己年少时和刘彻好的经历——最起码，在去病的心里，十几岁时的自己应该只是一个既当父母又当兄的、疼他的舅舅；去病突然提起这事，莫非意味着他年幼时对自己最纯粹无邪的印象，已经被肉沾染了？

        一想去病对自己还存留几分的不染尘埃的，极有可能已经被肉尽数卷去，卫青泪都快要来了：“你……这是胡说，你都听谁传的……”

        “陛说的！”

        “陛……陛……”卫青只觉没脸再见外甥，又生气刘彻乱说，又期盼有谁能把自己从这何以堪的境带走，能在中喃喃念着的就只有刘彻。可霍去病见他一边被自己着，还要一声一声唤着陛，酸楚油然升起，停动作来：“舅舅，我就这么比不过陛吗？”

        卫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念叨着刘彻——这不是伤去病的心么？他有些慌了，转移话题：“陛在床上惯来胡说八，就是为了激你，你竟也信了……”

        这说法当然消不去霍去病的醋劲：“那陛说的就不是真的了？”

        卫青被狠了，这会后还在痉挛，但心里却不起来。难过的绪不住涌动，卫青决定把一些话给说开了，他低来，有些庆幸自己是背对着去病的：

        “……如果是真的，你会觉得舅舅……不好吗？”

        “什么不好？”霍去病蒙了。他本是要谴责刘彻捷足先登的、想跟刘彻争个轻重的，但没想到舅舅会自怨起来，“为什么不好？”

        “……你会不会觉着，在你还小的时候，在你最仰慕我的时候，我这个舅舅，却在陛面前…和柔媚上……如此地放浪不检……”卫青快要说不去了，“我实在是……无颜对你……”

        “舅舅何此言？”霍去病其实不太明白卫青微妙的纠结，但有一他可以确定，“我仰慕您，只为您是您，不论您那时谁，不论您和谁什么，我的仰慕都不会变。”

        ——不会变，因为您是那样地我，不舍得我再吃一丁和您一样的苦。除了同样的，我又有什么其他的可以相报呢？

        对霍去病来说，是亲人的也好，是人的也好，只要是卫青的，不论是对着刘彻还是对着自己，一切选择都是无瑕而纯粹的。提起往事，只不过是赌气，他不甘心自己总是被刘彻比去——尽在刘彻看来，卫青明显是对这个外甥更偏心。

        冷静来，霍去病也觉得自己吓唬舅舅有些过分了，他掀开旁边一个玄甲军的面罩，面空空如也，“舅舅你看，什么都没有，您不用怕。”

        卫青方才也是愁上，如今得了去病定的表白，心中也放了，红着脸夹了夹中阳：“以后莫要动辄跟陛比。他坏多着呢，你跟他比，非得被他教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