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韩信盯着他突然间问。

        什么时候面前的人变得喜怒无常，疑心不断；而什么时候他自保的手段又落实了他的猜忌？这是一条死路，结果无非是你死我活。

        “对不住了，重言。”刘的神一瞬间变得复杂，但很快他闭上了他那双过于绪外的。这句话，在他们大婚的时候他也说过。

        韩信无声地叹了气，拉着大乔的手往着屋外奔去。

        屋外的雪得很大。白的雪花累在已经被雪盖满了的屋檐上又增添了一丝厚度。

        “冷吗？”韩信注意到大乔冰冷的手一直在颤抖忍不住回过去问她。

        他放慢了脚步，让她能够跟得上自己。雪白的台阶上留了一串脚印——前一人才落的宽大痕迹在离开后又被另一双小脚踩上压实，仿佛只有一个人来过一样。

        仿佛是同一个人，仿佛他们走的是相同的路。

        “很疼吧？那天打了你……我很后悔。”

        韩信时不时地回，确保她跟在自己的后，抓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像是害怕他一个不注意她便会跟着风溜掉。

        “韩……韩信！”大乔颤抖地回握住了他的手，突然间停了来。

        他转看向她，中似乎有着不解。

        大乔的双唇颤抖了好一会儿才费力地吐，“你不该来的……我喝了鸩……”

        韩信突然间住了她的唇。他的手指上有着被划来的细小伤被血给染红了大半，但是覆在她涂满了朱砂的唇上还是显得过于苍白——

        他盯着她的唇看了半晌，像是着了一般吻了去。

        唇齿纠缠。

        “我带你回家。”韩信放开了她的唇，拉过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着。

        大雪不停地着，铺上了苍茫白毯的大地像是无涯无垠的苦海看不到尽。

        “你难不明白吗？！这是鸿门宴！刘本就没有让我们活着——”她的话突然顿住了。不止是因为韩信突然间将她拉到怀里死死护住的动作，还因为一直被压着的腥甜终于忍不住涌上了。

        她听见了风被划破的声音，她多希望那是她飞扬起来的发丝发的声音。

        “你、你疯——”一大血在了他的衣襟上。被他抱在怀里，大乔能够看见他背上着的利箭、继续破空而来的箭矢以及站在的……刘。

        “乖，别看。”韩信将她的压了去，埋在自己前。

        “我会死的！我迟早会死的！我喝了鸩酒活不了了！可是你……”大乔喊了起来，但是她已经没剩多少力气所谓的叫喊也不过是梗在的呜咽。

        韩信死死地抱着她，“我说过的，韩重言不会抛弃发妻。”

        “你——”大乔不知该说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角不停地有温的东西划过。她已经分不清那是血还是泪了。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韩信想要拭去她面颊上的血泪，但却撑不住抱着她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我……别看、别看……”大乔试图净面上不断涌来的猩红，她已经没力气再说一句完整的话了。

        她倒在了雪地上，韩信没有将她扶起来——仅仅是笼罩着她、不让箭矢掠过自己伤害到她已经耗费了他全的力气。

        “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看。”韩信试图抬起手，但是已经重到了无法再维持任何动作的地步。

        “婉儿……婉儿……”大乔的视线已经开始涣散，她无意识地喃喃着这个名字。

        “到最后……你关心的也不是……我吗？”韩信苦笑着，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住地往外溢，“她很好……我将她交给了一人家抚养——在得知你在里后，我就、我就知……我们输了……可我还是想试试、想试试看……”

        他知只要她在里，他必败。可是活着、和他一起活着的未来太好——他忍不住想，要是刘不在、要是他能成功……明知是陷阱，他却不能不来——他始终舍不她。

        不断飘落的大雪像是要遮盖她的，大乔费力地将目光集中在面前之人的脸上——他和她一样的狼狈，一样的血迹斑驳。

        她红了眶，但却不泪来——血也好、泪也好似乎已经尽。

        她看着面前之人蓝的、的鼻、微抿的唇，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心里一样，“……如果有来生、我们……放过彼此吧……”